馬明琪沒什麼事,就一臉開心地看着馬明朝狼吞虎咽,不停地道:“你慢點吃,小哥,又沒人跟你搶。”
吳遠也安慰道:“明朝你再堅持幾天,應該快到日子了。”
倆人說得是隻有他們才能聽懂的話。
冷不防葛大爺咬着過濾嘴,直接把話挑明了:“吳老闆,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事。你對現在的炒股狂熱怎麼看?”
“我呀?”吳遠指着自己問。
葛大爺點點頭。
就聽吳遠語出調侃道:“我坐着看,躺着看,掄起斧頭看,揚起錘子看!”
這話說得,葛大爺不樂意了,“說正經的呢。”
“你就沒想過,你每天掄起斧頭辛辛苦苦地幹上十天半個月的,也抵不上人家股票半天賺的錢?”
不患寡,而患不均。
這話突然間,就提醒吳遠了。
眼下的股票狂熱,其實是連續多年的分配不公,導緻的報複性狂熱。
憑什麼别人能輕輕巧巧地把錢賺了,我就隻能吭哧吭哧地慢慢拿死工資?
于是越想越上頭。
别人能賺的錢,我也能賺!
拿着為數不多的積蓄,頭鐵地沖進泡沫高漲的股市。
根本看不清底在哪。
吳遠不由一歎:“葛大爺你說得對,确實如此。但我還是覺着掄斧頭掙錢踏實。”
葛大爺恨鐵不成鋼地道:“格局呀,格局!小地方來的,就是逃脫不了這小格局。”
“葛大爺您教訓的對。”
聽着吳遠陪着葛大爺打岔,兄妹倆悶着頭,強忍着笑。
論起扮豬吃虎,遠爺自稱第二,沒人敢稱第一。
偏偏他抽着煙憂郁的樣兒,還真有點懷才不遇的憋屈感。
可憐葛大爺還真信了,開始苦口婆心地勸遠爺把腦子放靈活點,别那麼死闆。
等到回到家時,吳遠不由眼前一亮。
家裡面窗明幾淨的,仿佛暖鍋宴從頭到尾就沒舉辦過一樣。
立立亮亮的。
而媳婦楊落雁呢,卻靠在沙發上睡着了,手裡頭還拿着抹布。
吳遠忍不住一陣心疼:“這個女人就是太要強,要強的女人受累多。”
伸手把媳婦攔腰抱起,吳遠已經盡量放慢動作,輕輕緩緩了。
結果楊落雁還是醒了,一揉眼道:“你回來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