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每天,吳遠幾乎都要在工地和廠裡兩頭跑。
至于盼盼家具更名後的廣告企劃和一系列動作,他根本無暇顧忌。
即便如此,盼盼家具的名聲也不胫而走。
直到楊沉魚找到廠裡的時候,吳遠都很意外:“目前更名之後的商标和品牌,還未正式投入使用,沒人宣傳這事,怎麼會有人知道?”
楊沉魚堅持道:“可是這幾天,跟我打聽盼盼家具的越來越多,得有三五個了。”
吳遠一拍大腿,摸過奠基第二天的北崗日報,這才道,“是因為這報紙的原因吧!”
楊沉魚環抱着胸口,老神在在地看着他道:“那現在怎麼辦?”
“既然有人來問,就賣給他。咱就是貨真價實的盼盼家具,用不着藏着掖着的。”
打發走楊沉魚,吳遠拿起電話,順便通知了楊贲、孫達旺和譚文龍,别再鬧出類似的烏龍事,雖然北崗日報的影響不大可能滲透到周邊縣市。
城東,盼盼家具廠工地上。
上百來号人,幹的超火朝天。
小工大都是村裡賦閑在家的女人,譬如明軍媳婦張豔、明朝媳婦苗紅、代嬸等。
從年初給吳遠家蓋小樓時,她們就在了。
因此在如今浩浩蕩蕩的小工娘子軍隊伍之中,她們自然而然地就成了一個個小頭目。
除此之外,木工和瓦工師傅們,來自本村,外村的,不一而足。
個個都直接給吳遠對接,那就太累了,也太低效了。
吳遠幹脆把楊落雁二叔楊國柱請來坐鎮。
楊國柱不懂木工,但瓦工多少懂點。
不過吳遠請他過來,也不是負責技術,而是居中協調調度。
遇事不決,再找到吳遠本人。
工地上。
楊國柱看着這熱熱鬧鬧的一幕,抽着吳遠給他點着的華子道:“你小子,當初我果然沒看錯你。上跟縣長談笑風生,下搞公司風生水起!”
吳遠笑道:“二叔,你可别誇我。爹現在還替我擔心着呢?”
“别聽他的,”楊國柱壓低聲音道:“他那眼光,也就能處理村裡大大小小的事兒。出了村,到了鄉裡,他就沒那麼多轍了。再到縣裡,他就直接抓瞎了。”
其實吳遠心裡清楚,這倆人各有所長。
老丈人就屬于在一個領域精耕細作很多年,提起村裡那些大事小情的,沒有能難住他的。
而二叔楊國柱,由于早年的走南闖北,特擅長面上的統籌協調,真正深入到某一項的細節上,他就力有未逮。
所以在這個話題上,吳遠沒有多說,而是指着整個廠區道:“二叔,等到地基挖出來之後,廠區整體再加高20公分。”
“為什麼?”楊國柱頓時不解道:“咱這塊地本身就處于坡上,比其他地皮高上七八十公分了,再加高,有必要麼?真要加高20公分,還得再買點土方。”
吳遠沉吟道:“加吧,錢不是問題。”
楊國柱當即聯想道:“你是怕雨季時,廠裡被水淹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