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遠這邊摸黑半個多鐘頭到了家,媳婦還做了一桌的手擀面等着他。
把彩電卸下來,馬明朝就走了。
吳遠親了親倆孩子道:“這也沒出去多久,回來還要吃面的嗎?”
楊落雁去煤氣竈上生火燒水道:“媽說少不了。反正你也餓了,正好墊補墊補肚子。”
這時劉慧也從樓上下來道:“你大姨和大姨父,身體都挺好的?”
即便昨晚交代過了,吳遠依舊耐心地點頭道:“挺好的,就是一開門,我見到大姨那張臉,差點以為自己犯了錯。”
楊落雁好奇問道:“大姨的臉怎麼了?”
吳遠還不能說冷面寒霜,隻能委婉地道:“特别嚴肅,特别吓人。”
劉慧歎道:“她當醫生這麼多年,臉上表情早就麻木了,就那樣,她不是針對你。”
随即吳遠笑着把黃海洋的經曆說了。
聽得媳婦楊落雁暗暗咋舌,直言這不可能是真的。
結果劉慧點頭道:“是真的,你大姨當年專門寫信跟我說過,心疼的眼淚把信紙都濕變形了。”
吳遠看着媳婦,面面相觑。
這一刀開在黃海洋身上,卻紮在大姨劉玲的心裡。
轉天就是10月的最後一天。
吳遠把彩電拆出來,還是印象裡那個21吋的日立牌。
色調畫面,看起來比蔺苗苗房間的19吋熊貓強上不少,跟客廳裡的21吋索尼不相上下。
吳遠直接把日立彩電搬上樓,放進了劉慧的房間裡。
劉慧嘴上說是不要。
可真當吳遠把電視在她房間放好,一應天線安裝都調試好,她又樂得合不攏嘴了。
吳遠忙完,在家裡吃了中飯後,直奔盼盼家具廠的工地。
時間馬上進入11月份了。
天氣有些陰嗖嗖地冷了,工地上依舊幹得如火如荼。
整個廠子的外牆,已經先一步蓋起來了。
門樓子兩邊的柱子也紮上了鋼筋,準備澆築。
這下晚上看材料的,省心多了。隻需要看好大門口,順便例行巡視一下院牆内圈就行了。
吳遠給楊國柱塞了兩包華子道:“二叔,這兩天辛苦你了。”
楊國柱直把煙往回塞道:“一家人不說兩家話。昨兒若霖還打電話來跟我說,她在上海長了不少世面,這事我還沒謝你跟落雁。”
吳遠把煙塞回去,順便給楊國柱點上一根道:“二叔你說得對,一家人不說兩家話。況且若霖那孩子機靈,幫了落雁不少忙。”
從工地回來,吳遠到了财務室,剛喝了口水,消停了會。
就被蔺苗苗一個電話追過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