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是是,上海人都很有錢的嘛。”
“這是你忘在我家的,回見。”
“回見。”
回到自家,呂文清把門一關,就湊到媳婦跟前,喃喃道:“老婆,你說對面什麼人家,敢拿華子當口糧煙抽?”
媳婦付秋沒好氣地道:“我怎麼知道?”
“可你們是老鄉。”
“他叫什麼?”
“吳遠,我都叫他吳老弟嘛。”
“沒聽過,”付秋用擀面杖擀着桌上的面團道:“他是不是老闆?吳老闆?”
吳遠她沒聽過,但吳老闆她聽過不止一回。
呂文清被問得直搖頭,“我就是看在街坊鄰居的份上,一起喝口酒。我管他老闆不老闆的。”
“你呀,就是死腦筋,教書教傻了都。”
隔天一早,11月3日。
倆口子站在窗口,看着吳遠上了一輛銀色桑塔納,四目相對,面面相觑。
付秋喃喃道:“難道他真的是老家傳的那位吳老闆?”
呂文清倒是沒想那麼多。
他隻覺得,這麼一個出門坐轎車,抽煙抽華子的大老闆,居然能跟他坐下來,花生茶葉蛋老白幹地喝一晚上。
付秋卻更能抓住重點道:“你看不出來人家多年輕麼?比你我都年輕,就如此有作為。”
呂文清卻得意洋洋地道:“不怕告訴你,老婆。他這麼有錢,也對我們同濟建築如雷貫耳。”
付秋撇撇嘴,“真沒見過這麼往自己臉上貼金的。”
天氣一天天冷了。
吳遠一大早趕到公司,畫了會圖,就感覺到手冷。
往年這時候,在家裡打家具,掄斧頭,敲錘子的,根本不覺着冷。
現在躲在屋裡,任憑外面大風降溫,鬼哭狼嚎的,還有些哆嗦。
于是扔下尺子和鉛筆,出門活動活動。
出門一看,仨女孩全都穿着踏腳褲,在外面瑟瑟發抖,根本坐不住。
真真一幅美麗凍人的景象。
吳遠伸手把空調打開道:“凍成這樣,也不知道開空調?”
範冰冰沒敢吭聲。
鄒甯卻瑟瑟縮縮地道:“不是怕被你罵嘛!”
室内剛暖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