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小酌兩杯嘗嘗?”
“對,嘗個鮮。”
一頓飯,家常四個菜,一炖一蒸倆炒菜。
外加一個湯。
以前家裡是不喝湯的,自打丈母娘劉慧回上海認了親,回來之後就頓頓燒湯了。
倒是把這習慣給撿回來了。
翁婿倆端起三錢的小酒盅輕碰一記,盈滿欲出的酒液微微晃動之下,悉數進了二人口中。
吳遠喝得是稀松平常。
但不妨礙老支書喝得滋滋出聲,都帶上音效了。
即便如此,吳遠依舊控制着倆人的酒量。
三錢的小酒盅,倒滿第三盅之後,就把酒瓶收起來道:“爹,留着明兒再喝。”
老支書有點意猶未盡。
冷不防劉慧突然伸手把酒瓶接過去了,老支書立馬就消停了。
剩下的一盅,居然分了三下喝。
看的沙發上小江拍在沙發嘿嘿直樂。
楊支書湊過去,用滿是胡茬的嘴巴貼貼道:“你小子,看你姥爺笑話是不是,是不是?”
别說小江了。
連吳遠都忍不住笑了。
老支書确實挺難的。誰能想到,風風光光一輩子,臨老了家庭地位這一塊,竟然出其不意地喪失了呢?
吃完晚飯,老支書把棉襖一裹,連扣子都不系,就往外走。
這是喝了點小酒熱身的效果。
但那點小酒,相比于這蘇北的大寒天,實在不算是什麼。
所以,楊落雁放下手裡的鍋碗瓢盆,跑過來把父親的棉襖扣上了。
邊扣還邊誅心道:“真當你還是年輕那時候啊!”
話是誅心,但是出于關心。
老支書這心裡多少有點好受了。
接着,劉慧端着一盆子剩飯剩菜過來,外頭用尼龍袋子系好了道:“帶上。”
老支書更加感動:“我吃飽了,不用再帶了。”
“誰說是給你的?這給大黑帶的狗食!”
老支書,張張嘴。
好受是好受了,但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