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人靜。
偌大的小樓就剩下一家四口,暖氣也隻開了一樓卧室和洗手間,夜裡都不用起來另外添煤了。
一覺睡到大天亮。
醒來時,是被小江一屁股坐在了肚子上壓醒的。
這胖小子,肥嘟嘟的,一屁股下去,猝不及防的。
得虧坐得是肚子。
睜眼一看,媳婦楊落雁正在給玥玥穿衣服,臨時把這孩子放床上而已。
吳遠起身把小江舉高高。
小江猝不及防之餘,咯咯直笑。
這就是小孩和大人的區别,膽氣壯,适應能力極強。
“今天我得上趟縣裡,給店員和女工們發工資放假,不定得忙到什麼時候呢。”
“你放心去吧,家裡有我。”
“你一個人能行麼?”
“有什麼不行的?”吳遠理直氣壯地道:“幾百号人都帶過,帶不了倆小屁孩了?”
吃完早飯,吳遠讓馬明朝把楊落雁送上縣裡了。
他給倆孩子套上棉襖,包裹得嚴嚴實實,然後放到院子裡,任他們玩。
家裡條件再好,也不能一直做溫室裡的花朵。
況且今天外頭也不冷,雪化的差不多了,太陽高照的,照在臉上,暖暖的,能明顯感受到溫度。
帶娃能有何難?
讓他們自己玩去,隻要不磕不碰着,就行。
即便前世他沒當過父親,沒帶過一兩歲的人類幼崽,在面對自己孩子,吳遠依然有種迷之自信。
直到倆孩子在門外玩沙子,弄得一頭灰頭土臉,吳遠不由想到媳婦那張幾欲發飙的俏臉,強行結束了倆娃挖沙子的自由活動,弄回小樓,洗洗幹淨。
可娃是閑不住的。
尤其是倆個娃一起。
但沙子是絕對不能再玩了!
況且,沒玩具的孩子,才玩沙子,玩泥巴。
木匠的娃,能少得了玩具麼?
于是吳遠從車庫裡找出工具,沒多一會,就做了倆圓滾滾的陀螺。
打磨到光不溜湫,沒了木刺之後,才把鋼珠往陀螺尖上一嵌,布條一抽,陀螺在院子裡的水泥地上轉的飛起。
倆孩子頓時被吸引過來了。
身為木匠的老父親,頓時一臉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