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雙小眼裡,對未來充滿着小小的迷茫。
看得吳遠摸着倆孩子腦袋道:“怎麼了?這都要哭了?”
熊武抿着嘴沒說話。
熊文被吳遠一把抄在懷裡抱起來,突然就哭出聲來道:“哥哥說,爹媽以後不疼文文了。”
不得不承認,三姐為了要這個閨女,确實有點着了魔。
但等這心願一了,她絕不會為了閨女,而忽視倆兒子的。
所以吳遠把小文臉上的淚擦幹,寬慰道:“别聽你哥瞎說,他懂什麼?再說了,就算你媽不疼你了,你不還有舅舅、舅媽麼?”
接着拍着桑塔納道:“你看看,舅舅、舅媽不比你爹媽有錢麼?”
這熊文本來就是他千方百計保下來的孩子。
說這話時,吳遠還真有些血脈相連的感覺。
聽着吳遠跟個小屁孩炫富,跟外人面前卻極盡低調,楊落雁就忍不住會心一笑。
趁機從後備箱裡抓了一大把糖,分給倆孩子道:“不哭不哭,吃糖糖。爹媽一會就帶着妹妹回來了。”
随即楊落雁留在三姐家,陪着倆孩子。
吳遠上了車,帶上三姐倆口子,直奔辛莊鄉而去。
桑塔納到了辛莊鄉,先奔四姐吳芳華家而去。
毫不例外地,四姐家裡也是人潮湧動,絡繹不絕的。
四姐夫鐘振濤一見人車都來了,不由眉頭一皺,從人群中抽身出來道:“車就别開去了,這戶人家就在隔壁村,走過去倒也不遠。”
四姐夫肯定有他的考慮,吳遠一點都不為難,就采納了。
隻是跑了一天,沒沾多少泥巴雪花的鞋,才走了沒幾步,就沒個鞋樣了。
離開四姐家所在的村,從田壟間直接穿越而過,不多時就來到了隔壁唐莊村。
熊飛燕家就在這村的角落上。
土坯的三間堂屋,和全新的紅紙對聯,形成鮮明的反差。
至于竈房的土牆已經剝落得不能看了。
整個院子,連土坯的圍牆都沒砌起來,隻用着稀稀落落的籬笆,草草圍了了事。
就這樣的人家,閨女生了四個。
熊飛燕恰恰是最小的那個。
長得瘦瘦小小,看起來還沒剛剛一歲多的小江重。
四姐夫到的時候,把唐莊村的唐支書也叫上了,算是做個見證。
熊飛燕的父親唐三江,個頭不差,看樣子還算壯實。
偏偏能把日子過程這般,肯定是有原因的。
這年頭,種地是難以賺錢不假,但把日子過成這樣,全村墊底,多少還是有些個人原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