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時候,再引起其他波折。
臨近下班的時候,吳遠過來了一趟。
看見滿工地的安全帽和綠馬甲,問潘麻子道:“這都是你想出來的?”
潘麻子硬着頭皮認了,心裡卻在打鼓,要不要提有人被石子崩到的事兒。
不提的話,吳老闆嫌棄自己亂花錢怎麼辦?
提了的話,吳老闆覺着自己管理不善,又怎麼辦?
總之,有點左右為難。
結果下一秒,吳遠直接贊許道:“不錯,機械化作業的第一點,就是安全意識要到位。”
潘麻子頓時一喜,誤打誤撞地,竟然被肯定了。
“不過這筆賬,别算在工程造價裡,另外找我報賬。”
潘麻子一沖動,甚至脫口而出道:“吳老闆,也沒多少錢,權當我……”
話未說完,就被吳遠打斷道:“該怎辦就怎辦,以後日子長着呢,不能開這讓你往裡搭錢的先例。”
一時之間,潘麻子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内心的感受。
士為知己者死,大抵就是這種感覺吧。
在農機修理廠的工地上轉了一圈,吳遠走出大門時,指着路邊提醒道:“這裡畢竟是縣城,來往人流車流都不少,門口的圍擋和警示也要做好,免得傷及路人。”
潘麻子連連點頭:“還是老闆考慮的周到。”
從農機修理廠的大門出來,吳遠直接穿過馬路,來到對面。
倒不是因為銀色桑塔納停在這邊,而是他要接媳婦楊落雁回家。
今兒是3月2日,農曆2月初六。
是老丈人楊支書五十五歲生日。
大姨子楊沉魚這邊,都提前跟他請了半天的假,回去張羅去了。
楊贲倆口子也從市裡回來。
專門給楊支書過一個像樣的生日。
老支書對此是有些不以為意的,年紀大了的人,越來越不願面對生日。
兒孫繞膝固然是有點天倫之樂的,可相應意味的是自己人也老了。
這就有點殘酷了。
老丈人雖然平日裡總是一副老頭樣子,可看見孩子們都這麼能幹,他這心裡也跟着起勁。
覺得還能大幹二十年。
所以這一點是,吳遠覺着,一大家子都忽略的地方。
接上楊落雁,蔣凡也跟着來了,但很自在覺地坐在副駕駛上。
仨人回到老支書家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