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多分鐘後,到了老支書紅磚瓦房後面的路上,張豔和苗紅放下倆孩子,依依不舍。
張豔一臉豔羨地問:“師父你家孩子咋養的,身上香香的。”
苗紅附和道:“對,奶香奶香的,特好聞。”
剩下的一小段路,都不用吳遠催了,倆孩子蹭蹭地自己就跌跌撞撞地跑了。
因為前頭劉慧早已經等在那裡。
饒是如此,吳遠還是得了劉慧的埋怨道:“這麼遠的路,你竟然能讓孩子自己走着來。你這個當爹的,是真狠心。”
這隔輩親說的話,根本就不管不顧的。
吳遠也懶得解釋,徑自進了院子。
堂屋裡,席面已經擺開了。
除了老丈人楊支書和三位老師傅,倒也沒旁人了。
楊支書一見他到來,就指着正對的位置道:“小遠,快來坐。”
吳遠洗了手,連擦都顧不上擦,就坐下了。
下意識地拿起五糧液酒瓶,才發現衆人早已滿上了。
席面很是豐盛,雖然趕不上過年的陣容,但也有四個涼菜,八個熱菜。
吳遠盡心地陪着老幾位,絲毫沒有拿架子。
結果幾位老師傅喝着喝着,就聊起了吳大先生的光榮歲月來。
戎馬一生,風光無倆就不說了。
有把盒子槍,卻從來沒開過也不用提了。
這些都是舊聞了。
就說起老爺子回來那陣子,親朋好友紛至沓來的榮光和體面,也都令人唏噓無限。
這些事兒,吳遠都還有印象。
那幾年算是家中條件最好的時候。
随後就急轉直下……
最終話頭說回到現在,回到吳遠身上。
吳大先生的榮光,又回來了。
現在吳家的知名度,與當年也相差無幾。
仿佛時代拐了一個彎,又回到了過去一般。
吳遠聽着,着實汗顔。
他自己清楚,眼下的榮光什麼的,有多少幸運的因素。
靠着重生的幸運。
否則就該像是上輩子那樣,等他稍微掙點家底出來的時候,吳大先生的榮光早就随着老一輩的逝去而徹底湮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