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遠直接反問道:“既然是柏先生和員工共同努力的結果,那麼在和曼迪菲家具合作之前,他們為什麼不努力?”
一句話把薩拉問懵了。
芬迪家具登陸華夏市場不是一天兩天了。
為什麼之前一直不愠不火的,她确實無法回答。
吳遠接着傲然道:“事實上,如果沒有曼迪菲家具打開上海的高端需求市場,芬迪家具如今還隻能更多地擺在櫃台上供人觀賞,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深入千家萬戶。”
“所以我不明白薩拉女士,找我賠償什麼?事實上,我覺着薩拉女士不僅不應該向我追責,反而應該感謝我,甚至進一步跟我合作。”
“因為對于華夏的家具市場,我是最了解的。起碼比你們所謂的柏先生了解一萬倍,有了我,芬迪有可能進入全國的千家萬戶,而不是像現在這樣,僅僅為上海高端消費者所知。”
吳遠的一番話,連消帶打。
維特聽得驚呆了。
這就把曼迪菲高仿芬迪的侵權問題,偷換成曼迪菲帶動了芬迪銷量攀升這個事實。
偷換概念,轉移重點。
這小伎倆透着華夏農民企業家的狡黠和無賴。
更關鍵的是,先前咄咄逼人的薩拉,此時卻真的在思考,在權衡。
作為亞太地區的負責人,華夏市場的數據,她一直是很清楚的。
事實上,這半年多以來,芬迪在華的銷量攀升,讓她也很意外,一度緻電給柏軍然表示嘉獎,同時還額外派發了不菲的獎金。
現在看來,這銷量攀升的時間節點,跟曼迪菲家具出現面世的時間節點,确實重合了。
柏軍然在揭露曼迪菲高仿芬迪問題的同時,忘記了掩蓋這一點。
正如華夏的一句老話,智者千慮必有一失。
何況柏軍然那人,距離智者,差的還很遠。
如此說來,芬迪在華的銷量增長,确實是曼迪菲湧現之後,連帶的結果。
如果是這樣,眼前這位樸實的華夏男人,還真不能輕易得罪。
心裡奠定了這個基調,薩拉面上并沒有馬上服軟。
而是進一步威脅道:“據我所知,芬迪銷量雖然有所增長,但依舊不敵曼迪菲家具的銷量。吳先生,這個問題如果我追究到底,那是不是意味着原屬于曼迪菲家具的市場,都将被芬迪收入囊中?”
吳遠依舊靠在沙發靠背上,雙手攏在一起,思緒不為所動道:“薩拉女士,這個問題我不想多做讨論,因為最終的結果一定是非常令人沮喪的。”
“相比之下,我更傾向于另一個思路。那就是芬迪家具全權跟我合作,打通華夏高端市場,坐上進口奢華家具品牌的頭把交椅。”
耳聽着胡瑤翻譯完畢,薩拉悚然動容。
蹭地坐直身體,連帶着胸前的溝壑一陣蕩漾。
看得吳遠一眼丁真,果然是真貨。
薩拉倒是顧不上這些,因為吳遠提供的思路,實在是太誘人了。
這正是她任職亞太地區負責人之後,想要給總部提交的一份滿意答卷。
總部的人總是說,華夏太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