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我在跟進。”楊沉魚正色道,随即又反問道:“真有那麼着急麼?這天下場小雨,也是正常的。你會不會太杞人憂天了?”
吳遠不想多做解釋,“有備無患。”
叮囑完楊沉魚這事,吳遠又起身到各個廠房裡走了走。
目前新購的機床設備早已到位,新招的師傅和女工們也都可以單幹了。
産能可以說是,完全拉滿了。
若是生産出來的家具,因為這天氣,不能及時運出去,那才是功虧一篑。
但眼下他能做的,也隻有那麼多。
剩下的,隻能聽天由命了。
一圈溜達下來,吳遠回到辦公室也待不下去,幹脆叫上馬明朝,直奔水利站去找三姐夫熊剛。
不出意外地,熊剛并不在水利站。
最後是在鄉南邊的運河沿找到的。
熊剛正穿着雨披,挽着褲腿,連傘都顧不上打,來回地巡視。
看得出來,熊剛這弦蹦的比自己還緊。
如今這水面還沒怎麼漲呢,就緊張成這樣。
吳遠下車打了傘,站在路邊吼一嗓子,熊剛聞聲走過來道:“你怎麼來了?”
“坐不住,出來遛遛。”吳遠說完,接着問道:“這雨還沒下起來,你也别太緊張了。”
熊剛悠悠地道:“聽說淮河上遊,比我們早下一天。”
小雨一直不停,下到了第二天。
雖說依舊是清明節,但明眼人也看出點不妙來。
因為這雨勢漸大,大有超越十多天前那回的架勢。
下雨雖煩人,卻是賴床的好時候。
耳聽着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,便是最好的助眠聲了。
所以連媳婦楊落雁想要起床,都被吳遠拖住。
最後無奈放了手。
結果楊落雁上樓轉了一圈,又回來上了床,重回他的懷抱。
“倆孩子和我媽都還在睡呢,說是不想起。我們也接着睡吧。”
吳遠卻一個側身:“你要這麼說,我可不困了。”
“你真煩人!”
這一個不困,就折騰到了九點。
楊落雁幾乎是逃也似的起了床,吳遠覺着無趣,也跟着神清氣爽地起來了。
門廊下,雨幕如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