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上車開得很穩。
直到十點以後,大霧方才散去。
而出現在衆人視野裡的景色有了,但也極為單調。
大片大片的田野,搖曳着綠油油的麥苗。
薩拉疑惑道:“吳,這裡并沒有絲毫受災的迹象,不是麼?”
吳遠面色凝重道:“相比于讓您捐款做宣傳,我倒甯願我的家鄉風調雨順,沒有受災。”
這話聽得薩拉羞愧無比,“對不起。”
很快十二點鐘,桑塔納從南邊進入北陰地界。
所到之處的田間地頭的水渠中,水位明顯越來越高,越來越滿。
直到一點多鐘,桑塔納途徑一片廣袤的農田之中,不得不停了下來。
因為這片農田不僅被洪水淹沒了,而且連帶着沒過中間的省道上來。
吳遠皺着眉頭問:“能過麼?”
馬明朝努力回憶道:“以我對這條路的熟悉程度,慢慢開過去,問題不大。可就怕這段時間受災,水面下的路段有坑或者……”
話未說完,吳遠便果斷道:“不管了,走!”
後排的梁洛,連忙掏出相機,從搖下的車窗對外面,連連拍照。
吳遠不得不提醒道:“梁記者,抓緊你的相機。”
好在這一段幾百米的涉水路面,銀色桑塔納有驚無險地過了。
但等到桑塔納進入北崗地界,沿着運河的那條省道,一邊是快要高過省道的運河河面,水流湍急,另一邊是地勢相對低了很多的廣袤麥田,隻能隐隐約約看到麥梢了。
“天哪,這實在太糟糕了。”
薩拉連聲驚歎着,看向吳遠的背影,神色不由複雜起來。
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農民企業家。
梁洛已經說不出話了,隻知道拿着相機咔咔拍照。
心底對潑水節壁畫的讨論,感到無比的膩歪。
這才是真正的民間疾苦。
這才是媒體人應該關注的新聞和民生。
銀色桑塔納一直開到梨園村村部的院内,方才停下。
卷着褲腳,扛着鐵掀,顧不上一身泥點的楊支書、老許頭和李會計幾人,全都圍上來道:“小遠,你怎麼回來了?”
吳遠故作輕松道:“我反正閑着也是閑着,就帶幾位朋友過來看看。”
哪知道楊支書一眼認出了梁洛道:“這是梁記者,我記得。”
認出了梁記者,楊支書也就猜到吳遠這次回來,絕不是随便看看這麼簡單。
再說了,如今北崗鄉下都是一片澤國了,有啥好看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