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遠卻解釋道:“其實是黃老自己不抽的,他就是圖個樂而已。”
黃家大姐釋然道:“那以後都不管他,随他抽吧。”
結果被吳遠否決道:“别,你得管!”
這回不僅黃家大姐不理解了,就連顔如卿都瞪大了雙眼。
吳遠隻得解釋說:“其實黃老享受的是,和你們鬥智鬥勇的過程,最終獲得的那根煙,就像是獎勵,生活的蜜糖而已。”
黃家大姐恍然大悟。
顔如卿若有所思。
一直到本田跑車離開胡同,出了二環,才回過神來道:“你說的話,還挺有哲理。”
吳遠咧嘴一笑,像個十足的糙漢子道:“随便說說,顔姐你别笑我就成。”
“真沒想到黃老戎馬一生,如今生活的蜜糖,卻隻是一根煙。”
吳遠順嘴問道:“顔姐,你生活的蜜糖是什麼?”
誰曾想,一句話把顔如卿問茫然了。
這話題撂地上了。
關鍵是撂地上不要緊,别回頭讓顔如卿今晚回去,就徹底抑郁了。
所以吳遠趕緊自己撿起來,繼續聊道:“其實關于生活的蜜糖,還有則寓言。”
“哦?”
“有一天,一位旅人在荒野裡行走,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咆哮。他回頭一看,一頭老虎正朝他沖了過來。他慌忙撒腿就跑,發現前面有一口枯井——井邊有一棵老藤……”
吳遠的語調平平無奇,尤其普通話還有一股子揮之不去的方言味兒。
偏偏一開口就讓顔如卿聽着迷了。
可是再着迷,寓言也有講完的時候。
當說完‘于是,旅人低下頭專心品嘗這一滴蜜糖……’這句話,吳遠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顔如卿茫然地擡起頭來,下意識地問:“下面呢?”
“下面沒有啦!”
“怎麼會沒有?”一向冷峻如霜的顔如卿難得地偏執起來道:“旅人到底死沒死,怎麼死的?”
吳遠輕聲道:“其實旅人早晚要死的,怎麼死的,還重要麼?”
“那什麼重要?”
“重要的是,他眼前還有一顆蜜糖。舔一口,就甜一會兒。”
顔如卿恍悟過來:“果然很有哲理。”
随即難得調侃道:“你這二十多歲的身體裡,裝的怕是個八十歲的靈魂吧?”
吳遠義正言辭地反駁道:“十八歲,十八歲!”
這話又勾起那個‘十八歲零八十個月’的梗,顔如卿也是下意識地氣笑道:“滾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