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不僅沒說服黃老,反而讓黃老愈發不屑,看向吳遠的眼神,就知道你小子看不穿這人生的表情道:“人活一世,能圖什麼?身份、地位、财富,哪個能帶進土裡?”
“……全都帶不走!所以圖什麼?不就圖個男歡女愛,你情我願?”
吳遠不由一懵。
好家夥,自己還是格局低了呀。
怪不得德高望重的季大師,在他的日記裡,都不加掩飾地口吐真言。
那也是至情至性之言。
跟眼前的黃老所言,簡直如出一轍。
但吳遠自覺還是沒達到那個境界,失笑着轉換話題道:“黃老,你說這話,也不怕影響在我心目中的偉岸形象!”
黃老撇撇嘴:“什麼屁形象?你回去跟你媳婦吹枕邊風,還不一定怎麼編排我這個糟老頭子呢,我在乎那事作甚?”
吳遠無言以對。
一上午功夫疏忽而過。
中飯就在四合院吃的,當然是在别院裡,單獨和顔如卿一起吃的。
顔如卿吃的不多,大部分都被吳遠風卷殘雲地吃光了。
水磨工夫,不吃多少力氣。
但耗費心神是真的。
吃完了中飯,喝了茶,吳遠馬不停蹄地接着幹。
顔如卿回到主院的亭子邊,跟黃家大姐坐着,或單獨坐着,隔着道月亮門看吳遠在陽光下忙碌的身影,竟不覺得時間有多難熬。
等到華燈初上。
吳遠剛剛把兩把椅子修複如初。
包漿的那把,在不失曆史感的同時,有了六七分原本的樣子。
而壞掉的那把,更是看不出來,隻是散發着油漆味兒,且得放上一段時日。
至于手串,一個都來不及。
更别提,還得車上兩個了。
臨分别時,黃家大姐帶了兩條煙和兩盒茶葉出來,嘴上說着:“這是老爺子叫給你的,這事千萬要保密,免得李叔和丁叔來找他鬧。”
接着黃家大姐又道:“其實我知道小吳師傅不會的,但這也算是老爺子的一點意思。”
顔如卿也附和道:“收下吧。”
那吳遠就隻能收下,拜别黃家大姐,跟顔如卿一并往車子走去。
顔如卿趁機道:“明兒還是我去接你吧。”
吳遠也是心領神會,“那就辛苦顔姐跑一趟。”
隔天是周六。
一大早,吳遠正在洗漱的時候,門鈴就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