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遠波瀾不驚地道:“那倒不是,平時大家夥就吃這樣的水準。廠裡員工,尤其是木工師傅們,不吃飽的話,根本沒勁幹活。”
徐縣長當即肯定道:“做得好啊,以人為本。怪不得你廠的口碑,在縣裡乃至市裡,都那麼好。我聽說想進來,得憑真本事,而且還要趕上廠裡招人的好時候。”
“那是自然,廠裡不養閑人。”
之前倒是想養着明朝媳婦和大徒弟媳婦這樣的,但是人家覺着年輕,不願意吃這碗閑飯。
以至于如今廠裡,确實沒有閑人。
就連自己師父喬四爺,那也都是會伸手幹活的主。
等到倆人進到包間坐下來,再沒外人了,徐縣長這才提起道:“你小子藏得夠深的,沒去幾趟首都,就能入黃老的眼,多少人都羨慕不來呀。”
吳遠一聽,徹底震驚了。
這才是徐縣長臨時起意,要到廠裡吃飯的原因!
不過這麼隐秘的消息,他是怎麼知道的?
無怪乎前世對方能做到一方大員,平穩退休。
敢情也是有兩下子的人物。
所以真追究起來,到底是誰藏得更深?
饒是如此,吳遠還是追問道:“徐縣長,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?”
對于吳遠問出的這個問題,徐縣長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。
回答的話,聽起來更是雲山霧罩。
“許你小子在首都上海發展得如魚得水,就不許我有三兩個朋友在那邊麼?”
這話聽起來,看似回答了,其實什麼也沒說。
吳遠連琢磨都懶得琢磨,也就放棄探究了。
反正從這次飯局的賓主互換來看,主動權在我。
不過話說回來。
經過這事之後,吳遠對于前世想不明白的一些事情,也開始有些眉目了。
怪不得徐縣長上去之後,能獨善其身很多年。
縱使同省的主力派系全軍覆沒,他也能在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,平穩下車。
原先他以為是徐縣長被力保下來的。
現在看來,人家徐縣長手上還是有幾張底牌在首都和上海的。
如此一來,跟徐縣長的合作,就愈發穩健了。
很快,四菜一湯上了桌。
徐縣長婉拒了吳遠上茅台的提議,二人邊吃邊談。
談論的話題,始終圍繞着家居港的長遠規劃展開。
作為領導,徐縣長的問話就比林秘書高明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