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在孩子哭聲不大,說話有條有理的份上,吳遠忍住再補一腳的沖動。
先對懷裡的熊文吼了一聲:“别哭了!”
才質問着熊武道:“我有沒有跟你說過,玩歸玩,别靠近水泡子?”
熊武滿肚子的委屈,一聽到這話,直接啞火了。
這話,老舅那些年不止一回地說過。
尤其是在去年,淹死個小夥伴之後,熊武愈發感到後怕。
那種恐懼感深深地藏在心底,難以忘卻。
然而熊文更小一些,對這些記性不大,忘性卻不小。
一聽這話,就理直氣壯地反駁道:“嗚嗚,可這水泡子裡沒水了,而且我會凫水了,嗚嗚……”
還敢反駁?顯着你了?
吳遠不氣反笑。
熊武不由退了一步,其他一起玩的小夥伴們直接吓得作鳥獸散。
眼前這水泡子,由于連續一個月不下雨,确實沒多少水了。
但起碼還有及膝那麼深。
加上河塘裡的污泥,正是陷人的緊。
危險指定是存在的。
更何況,人倒黴的時候,浴缸裡洗澡都能淹死。
于是吳遠指着水泡子道:“我現在把你扔下去,你能遊上來,算老舅打錯了,不該打你。要是遊不上來,今晚飯你不要吃,餓着長長記性!”
熊文終究是沒經曆過社會的毒打,沒見識過社會的險惡。
小臉倔強地,小脖子一梗,昂然道:“有本事你就扔,我肯定遊得上來!”
熊武拉他,勸他别逞強。
然而形勢頂到這兒了,他隻要還是個帶把的,就容不得他退縮。
吳遠看在眼裡,吩咐熊武道:“去給我找根長棍和長繩過來。”
熊孩子是該收拾。
但也得在确保絕對安全的前提下。
等到熊武把長繩和長棍都找來,熊文已經被吳遠剝了個幹淨。
小臉犟着,小腰叉着。
等着一會用完美上岸來打老舅的臉。
然而吳遠仔細研究了片刻,初步選定了水塘東南角那片。
确定有淤泥,但不多。
接着又用長棍試了試深淺,确定了自己的判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