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汁水和瓜皮掉在地上,整個走廊是白拖了。
眼瞅着孟娜找來拖把,猶豫着要不要往師傅們跟前怼,卻被吳遠一個眼神制止道:“一會統一拖幹淨。”
很快,四十來斤的西瓜一掃而光。
看着孟師傅投來的眼神,吳遠找宋賢拿了兩包華子,夾上手包和大哥大,一招手道:“孟師傅,咱們走。”
接着對孟娜道:“其他幾位師傅,你可得招呼好了。”
“哦哦,”孟娜忙不疊地點頭,看着吳遠帶人下樓。
阿牛跟在後頭,屁颠颠地伸手道:“吳老闆,我給你拎包!”
孟師傅剛想伸腳去揣,卻見吳遠直接把手包交給了阿牛。
這老闆看着雖年輕,做事卻敞亮!
手包一入手,阿牛師傅頓覺沉甸甸的,連帶着倆眼都亮起來了。
結果被孟師傅一瞪,立馬乖乖地松開了剛剛拽上拉鍊的手。
屁颠颠跟着吳遠下了樓,就見吳遠在辦事處樓下,擡手一招,來了輛面的車。
不坐公交,做面的?
三位師傅都有些遲疑。
他們雖然沒來過BJ打工,卻也聽說BJ的面的很貴的。
可是遲疑歸遲疑,人家吳老闆已經開門上去了。
他們也不能就光這麼站着不動彈。
仨人陸續上了面的車的後排,雖然有點擠,卻也意外地舒展,放松。
果然比擠公交強多了。
然而吳遠卻不大習慣這面的車。
坐在桑塔納出租車的副駕上,跟後排的落差還沒那麼明顯。
如今坐在面的車上,那就跟個押車似的。
面的車搖搖晃晃地起步,彙入九點半的車流。
按說這個時間,早高峰早已過了。
但面的車走走停停的,似乎又沒完全過去。
吳遠估摸着,照這個趨勢下去,BJ全天候高峰期的局面,是必然的事。
後排的阿牛饒有興緻地看着窗外的北京城。
作為冀北大齡青年,似乎隻有到這裡,人生才會有更多的可能。
而在他們老家,二十七八歲的他,就隻有一個稱号:光棍漢。
對于這個稱呼,阿牛是滿不在乎的。
别人都笑他找不着媳婦,哪裡會知道他早已心有所屬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