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師傅瞅了徒弟一眼道:“就算是小黃魚,你也得交給吳老闆,由他交給黃老爺子。”
打翟第的裝修隊替換過來的老張師傅道:“别想了,小黃魚不可能那麼輕的。”
阿牛一想,也對,轉而又升起希翼道:“那你們說,能不能是袁大頭?這一罐子的袁大頭,也能值上不少錢呢。”
孟師傅沒眼看,自己這徒弟是财迷心竅了。
好在緊接着阿牛就打開了壇蓋,然後打眼一看道:“這裡頭怎麼灰撲撲的,石灰粉?”
晃了晃又發現不像道:“這石灰粉也太糙了吧?”
這時吳遠正好過來,伸頭過去一看道:“嗯,骨灰。”
一聽這話,阿牛差點手一抖,把壇子給當場摔了。
好在是吳遠眼疾手快,接住了:“幹什麼大驚小怪的?幾百年的院子,挖到點骨灰不是很正常麼?”
阿牛面如土色,抖若篩糠。
看向其他兩個沒開封的壇壇罐罐,再也不提小黃魚和袁大頭的事了。
在場稍微年輕點的師傅,都忍不住後退。
吳遠看向幾個年輕師傅道:“慌什麼慌?把這幾位先人妥善地處理好,沒準能結一份善緣。瞧你們那勁兒,這麼好的機會都不知道抓住。”
阿牛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。
隻有孟師傅和老張師傅湊上來道:“老闆,這事怎麼辦?”
吳遠回過頭來,手上把骨灰壇蓋上道:“按說這事,肯定是要報警的。不過在報警之前,咱們得先跟主家打個招呼。”
這事,有人忌諱,有人無所謂。
打個招呼,也算是應有之義。
放下骨灰壇,吳遠拿起大哥大來,卻沒有直接打給黃家,而是打給了遠在上海的顔如卿。
電話很快接通。
隻是電話那頭的語氣,冷冰冰的不像是前幾天剛貼身教他攝影技巧的顔如卿。
不過一聽到這邊挖出骨灰壇了,顔如卿很快明白了吳遠的用意,起身往外走道:“你等我五分鐘,我馬上給你回話。”
放下電話,吳遠往地上一坐,順便打量起這幾個壇壇罐罐來。
壇子制作的很精美。
隻是他也不懂,這種屬于哪朝哪代的,又是經曆了何等變故,以至于沒有入土為安的。
很快,大哥大響起。
吳遠接起來,就聽顔如卿直截了當地道:“你們先保護現場,一會會有警察上門處理。”
吳遠一聽,就提出道:“顔姐,警察大張旗鼓地過來,會不會不太好?”
顔如卿一愣,“你提醒我了,我來通知那邊。”
半個鐘頭左右,三名便衣,開着一輛戰損級的吉普車過來了。
一上門就直接找吳師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