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遠回頭一看,正是好久不見的宋剛宋老闆,從一輛卡車上跳下來。
卡車上裝的是不同規格的原木。
正是吳遠根據自家和顔如卿兩家四合院的拆除情況,決定需要更換的原木材料。
“宋老闆,你怎麼親自來了?”吳遠連忙迎上前來,散了根華子給宋剛道:“這點子木料,哪用得着你親自押車?”
宋剛推搡了一下,接下華子,随即用更快地速度掏出打火機,打着之後先送到吳遠嘴邊道:“我這不是聽說,陸老闆他們都請了您好多回了。我跟老謝急得不行,偏偏你又不一直不回上海。”
吳遠點着了煙,夾在手中,這才道:“咱們都是老夥計,請不請客地,不重要。”
宋剛卻借機道:“就算是這些都不重要,吳老闆,兔寶寶膠合闆廠的代理情況,我也得跟你彙報彙報吧?”
這事,吳遠确實想知道來着。
宋剛見狀,就連忙道:“這樣吧,就今晚泰豐樓,沒旁人。你答應的話,我立馬給老謝打個電話,讓他打個飛機過來。”
吳遠戰術後仰:“用得着這麼大張旗鼓的麼?”
宋剛當即掏出大哥大,給謝老闆撥了過去。
謝老闆一聽,絕無二話,當着吳遠的面,就答應下來。
接着趁着卸木頭的空檔,宋剛就先跟吳遠說了說,代理膠合闆廠的銷售情況。
“吳老闆,自打決定做兔寶寶的代理商,我這一個月以來,可是跑了不少個地方。從無到有地在深城那邊建立個銷售渠道,這一點,我記得王廠長也去跑過,但後來被我拿下了。”
“這個新渠道目前占據我代理拿貨的一多半以上。另在外,我手頭原先的老客戶,也因為價格敏感,跟原先我那闆材的老朋友沒談攏,不得已也換到兔寶寶拿貨了。”
吳遠點了點頭。
短時間内,讓宋剛把手頭的膠合闆材貨源,全部換成兔寶寶,指定不現實。
不過有了這種由于成本敏感而改換門庭的先例,後續兔寶寶逐漸侵蝕對方的市場,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兒。
這其中,宋剛沒有主動權,隻是被動響應客戶的需求,也算是無愧于心。
當天晚上,華燈初上。
前門外的泰豐樓,魯菜館。
吳遠尚且是頭一回來,進到包間,宋剛和謝玉謝老闆早已到了。
謝玉一見到吳遠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出現,立馬起身迎上來道:“吳老闆,怪不得在上海總約不着您,敢情您在BJ紮下根來,大殺四方了。”
“哪裡哪裡,”吳遠謙遜着道:“最近隻是一些事兒絆住了,離不開。但是短期來看,在城建和裝修這兩塊,上海的市場成熟度,顯然要高于首都BJ的。”
謝玉也猜忖着道:“而且BJ這邊的項目和市場,可能更看重于人脈,對吧,吳老闆?”
不等吳遠點頭贊同,就聽宋剛散了根煙華子過來道:“論人脈,咱們吳老闆在BJ也不差呀!”
“哦,對對對!口誤口誤。”謝玉連連道:“一會我自罰三杯。”
三人簡單打過招呼,便紛紛落座。
吳遠自然被二人拱衛在中間,宋剛操持着,開始跟服務員小姐姐點菜。
這邊吳遠才有機會表明心迹般地道:“其實相比于論人脈,我更喜歡由市場來選擇和決定。可惜咱們國家這文化,注定着咱們不管走到哪一步,都離不開人脈的掣肘。”
謝玉吐了口煙,虛眯着眼吐槽道:“所以咱們做生意的,太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