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況還有個裝紫檀木手串的盒子要帶的,索性就拿了些其他東西。
這些東西,當然不是張永成拿來的那份,而是家裡原先就有的。
傍晚,太陽落山。
銀色桑塔納頂着紅透半邊天的晚霞,在鄉村的公路上行駛。
頗有一股莫名的意境。
這晚霞瞧着不起眼,但相對于連下了幾乎一個月雨的北崗來說,實在是太珍貴了。
因為它意味着接下來一段時間,都将是晴天好天氣。
銀色桑塔納上了進縣城的寬闊公路。
左邊的運河水位,明顯比昨日回落不少。
右邊的廣袤稻田,看起來比五月初的麥田強多了。
看來,等到金秋十月,這田裡稻子的收成,應該比端午時的麥子能好不少。
至于好多少,這不重要。
隻要能好一點,那就是希望,就是盼頭,就是安慰。
銀色桑塔納抵達陵園夜市的時候,這路上的人頭剛開始多起來。
地面上還蒸騰着白天烈陽炙烤的餘熱。
三姐夫熊剛正幫着三姐吳秀華,連同苗紅和張豔一起,在夜市上一邊灑水,一邊鋪開小龍蝦的攤位。
雖說都是擺攤掙錢的小生意,但吳秀華的攤位上,那地面上就是比旁的地方幹淨。
不像是有的攤位上,那地面上的油黑乎乎地不說,而且都沾腳了,也不打掃。
一見吳遠到來,熊剛立馬迎上來。
再看馬明朝從後備箱裡提出東西來,就逮着吳遠埋怨道:“你說你來就來呗,還帶什麼東西?不年不節的,哪三套?
吳遠直接一推二五六:“都是落雁讓帶的,我也沒辦法。”
熊剛前腳把吳遠讓進了後院,馬明朝後腳就加入了幫忙的隊伍。
畢竟他媳婦也在忙活。
他順便幫把手,就等于幫自家媳婦了。
再說,這也沒外人。
三姐家的小院裡,一水的自流平水泥地。
似乎是早就灑過了井水,此刻地面都幹得差不多了,隻留下幾塊濕潤并不相連的地塊。
但蒸騰了一天的暑氣盡消,以至于院子裡比外面街道上,反倒涼快了幾分。
院子裡,早就擺好了一張桌子。
旁邊一桶冰涼的井水裡,浸了兩打的鳳凰啤酒。
熊剛招呼着吳遠坐下道:“今天本來想跟你整點白的,但你還真别說,這天氣,吃小龍蝦喝冰啤确實比喝白酒更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