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這段時間,周圍老鄰居對他的疏離,他是感覺得出來的。
以往貴為廠長,需要主動疏離群衆,保持自己的超然地位。
如今不用他主動了,直接如願以償了。
這不僅是做廠長做的失敗,就連做人也很失敗。
沉默了片刻,一根一品梅也燃到了盡頭。
劉庭偉面露貪婪地抽到最後一口,直到燒到了過濾嘴,才依依不舍地丢掉。
這擱在以往,哪裡這樣抽過?
都是離着過濾嘴好大一截,就扔掉了。
丢掉過濾嘴,劉庭偉站起身來,長長地歎了口氣,朝着小區當年樓王的方向走去。
下班的時候。
吳遠途徑二叔楊國柱的辦公室門口,被對方叫住道:“你聽說了沒?”
“二叔,什麼事?”
“對面的缫絲廠今天中暑了五六個,全送縣醫院去了。”
“他們怎麼搞得?”
楊國柱不無悻悻地道:“缫絲廠高溫蒸煮,本來就熱。結果還不讓開風扇,不中暑才怪呢。”
吳遠疑惑道:“他們就不能放幾天高溫假麼?反正三伏也沒幾天了。”
楊國柱搖搖頭道:“誰知道呢?”
下了樓,上了銀色桑塔納,吳遠也沒多想,直接下班回家。
傍晚的暑氣未退,怕是要維持到七點多鐘的樣子。
但坐在空調開足的車裡,吳遠并不太感覺得出來。
回到吳家小樓。
吳遠總覺着,小院裡似乎哪裡不一樣了,但又說不上來。
隻感覺立整和諧多了。
一切都是那麼因地制宜。
連大黃趴在狗窩裡的姿勢,都顯得那麼自然。
結果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,鐘文雅便迎上來問:“舅舅,今晚是不是該吃水煮魚片了?豆芽菜都擇好了,我擇了一大盆呢!”
熊飛燕就在一旁,陰陽怪氣地道:“就你擇了,别人都沒擇!”
“你就擇了一小把,你還好意思說?”
“我擇一小把,也比你擇的多……”
眼瞅着倆孩子又吵起來,吳遠果斷打斷道:“今晚做水煮魚片沒錯,你們誰在多說一句,今晚就沒有水煮魚吃!你們都知道,老舅說到做到。”
這下,不僅倆小公主乖乖閉了嘴,而且就連院子裡的熊武和鐘文強也都不敢說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