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迫不及待地道：“快接進來。”
片刻後，電話機裡傳來江靜那熟悉的喂喂聲，仿佛打遙遠的天邊慢慢地由遠及近。
聽得吳遠沒好氣地道：“早接通了，有話說話。”
江靜這才恍然道：“老闆，是你在聽麼？”
吳遠不由一怔，這才過去多久，怎麼說話都帶着點港普口音了呢？
當下反問道：“除了我，還能有誰？一去二十天，終于知道來通電話了。再不來，我還以為你們被人拐走了。”
江靜嘻嘻一笑，接着似乎是受到某種明示，又立刻收斂笑聲道：“是這樣的，老闆，打電話跟您彙報一下最近的工作進展。”
吳遠倆腳往大班桌上一翹道：“說吧，我聽着呢。”
雖然這電話不是黃琦雅親自打的，但吳遠可以笃定，黃琦雅一定就在旁邊待着呢。
江靜聲音繼續道：“目前我們通過聘請當地的專業人才，對國際市場的原油期貨交易，已經熟悉，并且初步精通。”
“雅姐玩了幾票，目前是略有小賺。我稍差一些，但也沒虧。”
“目前10月原油期貨的多單，我們已經按照計劃下定了，雅姐也留了充足的資金做備用金。”
“隻是在半年期原油期貨的空單上，我們聘請的專業人士，提出了不同意見。而且香江這邊的業界看法，我們也多方了解過了……”
話說到這裡，吳遠直接打斷道：“所以你們動搖了？”
一個問題，問到兩邊都沉默了。
沉默的同時，黃琦雅心内一凜，突然間豁然開朗。
接着破天荒地奪過江靜手裡的電話道：“我明白了，現在我們成了掌握真理的少數派，所以我會按照我們商定好的計劃執行。”
吳遠也難得地強調了一句道：“姐，越是這個時候，你越是該明白要相信誰。”
黃琦雅言簡意赅地道：“我知道了，我保證，不會再有下次。”
雖然是隔着電話，遠隔千裡。
雖然是對江靜輸出，并沒有直面黃琦雅。
但這依舊是吳遠頭一回對黃琦雅說了重話。
一向自我優越感爆棚的黃琦雅，這回難得地沒有任由小布爾喬亞的脾氣上頭，讓理智占領了高地。
這不僅是因為，她突然意識到了，一直以來吳遠所說的那巨大商機。
同樣也因為這段時間在香江的所見所聞及所感，讓她打開内心，重新開始接受新東西。
饒是如此。
江靜眼見着黃琦雅挂斷了老闆的電話，依舊是吓得噤若寒蟬。
不敢吱聲。
連帶着呼吸都不敢大勁。
直到阿爾法投資公司重金聘請的金融分析師黃财發站出來，操着一口流利的港普道：“黃小姐，怎麼樣啦？”
黃琦雅聲音森冷：“廢除新計劃，執行原計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