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聽楊懷定續道:“上回聽說你涉獵了原油期貨,最近不知怎麼了,這股風氣也刮到上海來了。不少上半年在上海盤桓的小老闆,紛紛撤資奔赴香江,玩這個。”
吳遠點點頭。
資本的嗅覺是無比敏銳的,哪裡有血腥味,就往哪裡跑。
這不奇怪。
“現在連衛國也蠢蠢欲動了,想要先試試水。”楊懷定言罷,歎了口氣,似乎為曾經穩固的圈子,即将分崩離析而變得焦灼不定。
其實這就是個人意志難以灌輸下去的另一種體現。
尤其是在這種自發形成的圈子中間。
即便是打着為他們好的旗号,楊懷定也是有心無力,所以才會跑來跟吳遠交心。
對此,吳遠彈了彈煙灰,對楊懷定道:“楊總,其實沒必要太過擔心。楊衛國擅長炒股,他應當知道自己的優勢所在,不會輕易地涉獵還沒進入國門的期貨投資的。”
他不知道楊衛國到底有多蠢蠢欲動。
隻是出于對三陽開泰後續境遇的大緻了解,而對楊懷定略作安撫罷了。
“而且,國際上的風險,可比國内大多了。而期貨市場的風險又比股票市場大多了。我相信,楊衛國是有這點自知之明的。”
不過吳遠的這般安撫,也不是完全沒走心。
畢竟上輩子楊衛國的确是到93、94年之後才涉足國内期貨市場,因為過于狂妄,在一次跟中經開的對賭中,慘遭鐵拳重擊。
最終褪去光鮮華麗的外衣,一蹶不振,成為繼楊良正之後的又一隕落的金融操盤手。
所謂造化弄人,莫過于此。
經過了這麼一番暢談,楊懷定心裡舒暢許多。
回過頭來,瞧着吳遠這裡整得家大業大的,不由得更為欽佩吳遠的手段。
畢竟人家管着那麼多人呢,都能遊刃有餘的。
不像自己個,僅僅隻想統領幾個好友至交,都感到心有餘而力不足。
送走楊懷定,這事吳遠也就沒往心裡去。
轉眼間,到了下班時間。
華燈初上,一輛桑塔納緩緩駛到吳宮大酒店的門口。
如今,區區一輛桑塔納在吳宮大酒店,早已經失去了牌面。
日系和德系的豪華轎車,通過正規和不正規的途徑,呼啦一下,全都進來了。
也讓吳宮大酒店門口迎賓的眼光,日益太高。
但當迎賓員看清楚那輛桑塔納的拍照時,頓時心裡一突,接着再看向那車身,銀色的沒錯,立馬跟着精神起來。
拿出可以媲美服務老外的熱情和态度,躬身迎接。
然後待車子停穩後,打開車門。
吳遠徑自下車,走向分列門内兩側的旗袍小姐姐們。
迎賓員力度适當地在吳遠身後,關上車門,順帶着從副駕車門遞出來的小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