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遠沒好氣地揚揚手:“吃你的吧,我能給你搶麼?”
于是大黃就有些低眉順眼,明明狗臉沒紅,但就莫名地演繹了一個害羞的表情。
看得吳遠夠夠的。
就在這時,楊支書背着手溜達進來,一進門就問:“剛才跟誰說話呢?”
吳遠連忙從褲兜子掏出華子扔過去道:“沒什麼,爹,我念叨家裡的狗呢。”
楊支書看着女婿家仨大一小四隻狗吃得歡快,頓時心裡一突:“喲,今兒忘記喂大黑了。”
但是一突也就是一突。
突完了,照舊伸頭過來,讓吳遠給他上了火,翁婿倆就在院子裡,邊抽煙邊聊。
影子被廊燈拉得好長好遠。
吳遠也點上了華子,收起打火機,就問道:“老師的事兒,招的怎麼樣了?”
“别提了!”楊支書一聽,就悶頭道:“我原指望着你大姐夫能從原先的學校裡多拉幾個人過來,他那畢竟是縣裡學校,師資力量強一些。”
“結果一整天也沒個動靜,隻有宋老師回到辛莊中心小學走了一趟,聽說有倆動心的。”
吳遠并沒有多想,隻說道:“我大姐夫那人,面了點,多給他點時間吧。”
“說到這裡,”楊支書突然壓低聲音道:“說句實在話,宋老師真比他強多了。”
似乎是害怕什麼來什麼。
楊支書話剛說完,冷不防閨女就從倆人後面出現道:“宋老師比誰強多了?爹,你是不是再說我壞話?”
好嘛,翁婿倆一回頭。
相隔七八米的,聲音壓那麼低,也能聽得見?
被閨女一逼問,楊支書頓時就有些心虛道:“沒說你壞話呀,說得是學校裡的事。不信你問小遠。”
楊落雁哼了一聲道:“你都不跟我說實話,他能說實話?”
吳遠失笑道:“爹,我被你害慘了。”
楊支書卻倆眼一翻:“咋地,她還能不讓你上床?”
随即又拍着胸脯子道:“不讓你上床,你找我!”
吳遠哎了一聲,并沒當真。
真要發生這事,他求助到老丈人那去,這村裡人還不定怎麼笑話他呢。
就在這時,外頭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吵鬧聲。
由遠而近地,聲音越來越大。
聽得家裡四條狗連香噴噴的晚飯都不樂意吃了,開始仰頭狂吠。
一個賽過一個。
“好了好了,别叫了。”吳遠嚷嚷一聲,制止了家中的狗吠,就見那吵鬧聲出現在大門正前方的光亮裡。
小樓廊檐下的燈,從大門照出去,落在地上,形成一塊亮地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