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遠微微一笑,看來徐縣長那邊的消息,不是空穴來風。
隻是沒想到,這位被拉過來的陳老闆,竟然會直接把這個問題,抛給自己來回答。
“陳老闆的資本運作能力,我是絲毫不懷疑的。”吳遠思忖着開口道:“但是怎麼說呢,家居港這個方案,我媳婦同樣有資本來參與,但我不會建議她來參與的。”
陳江河一雙小眼陡然聚起了光:“為什麼?”
吳遠反而輕輕松松地道:“服裝廠的現金流,其實是高流動性的現金流,具有更高的金融價值。”
“在如今這個日新月異的時代裡,這種高流動性的現金流,能夠帶來更多的機會和可能。比如拓展外貿,擴大生産,完善終端銷售網絡等等……”
“可一旦投入到家居港這個規劃項目中,那就變成了死錢,沒個十年八年的,怕是難見到回報。而到那時候,服裝行業可能已經成了另一個時代。”
聽了這番話,陳江河面色不改,緊跟着反問道:“那為什麼吳老闆,願意投入這種回報周期廠的産業和項目?”
“很簡單!”吳遠攤攤手道:“一來,我本身就屬于這個行業的!二來,我的現金流充沛,需要有部分轉化成固定資産和項目投資。”
當然,這裡的現金流充沛,是建立在阿爾法投資公司的本次投機計劃能夠成功的基礎之上。
到那時,不僅阿爾法的現金流規模膨脹,而且吳遠有把握,撬動顔如卿手裡的部分現金流,絲毫不輸于陳老闆的浙商圈子。
陳江河倆眼頓時瞪大,片刻後,才恢複如常道:“看來吳老闆的資本雄厚,非常人能比。”
對于陳江河這個浙商老闆,吳遠是句句沒提勸,卻句句都在勸。
當然他也沒指望,僅靠着自己的三言兩語,能把浙商資本全都排除在北崗之外。
資本向來都是逐利的,隻要有利可圖,就根本攔不住。
上輩子,也是在2000年以後,浙商大舉進入北崗,拿下了很多大基建、大工程,投資辦廠,炒地皮,炒房價……
隻是那時候,早已不是以陳江河為首了。
不過吳遠的三言兩語,陳江河還是聽進去了。
雖然他不覺着,吳遠的資本實力,會比自己更加雄厚。
但吳遠對于家居港的理解,那的确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。
隔行如隔山,這是老話。
老話有老話的道理。
更何況,吳遠所提到的服裝行業的機遇,不僅體現在外貿上,而且體現在國内市場的深耕和發展。
自家倆口子攢的那些家底,用在壯大服裝産業上,的确是更好的選擇。
起碼比投在家居港這個項目上強。
言盡于此。
陳江河便起身告辭。
即便吳遠一再表示食堂已經準備好了薄酒淡菜。
送走陳江河,吳遠回到辦公室,果斷就給縣政府辦打去了電話。
接到電話的徐縣長,二話沒說,直接驅車過來盼盼家具廠,面談。
于是,原準備給陳江河的薄酒淡菜,就便宜了徐縣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