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張永成隻能駐足,讪讪地走回來道:“吳老闆,我其實就是路過,路過……”
楊支書肩膀習慣性地一抖,雖然肩膀上沒挂外套道:“路過,你跑什麼?鬼鬼祟祟!”
對于老支書的埋汰,張永成連屁都不敢放,隻能讪讪地笑。
然後悶頭離去。
楊支書揚揚手,轉身離去道:“你回吧,這黑燈瞎火的。”
吳遠叮囑一句道:“那你小心點,爹。”
目送着老丈人遠去,吳遠關了手電筒,卻沒有立刻離去。
果然不多時,就見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又回來了。
眼瞅着進入手電筒的射程範圍之内,吳遠直接啪嗒一聲,打亮了手電筒,照在對方臉上道:“張永成,你是專程來找我的吧?怎麼,想通了?”
張永成撓撓頭,嘿嘿一笑。
這話要是當着老支書的面,他是不敢說的。
可現在老支書走了,他又繞回來了。
自然是專程來找吳遠的。
而且說不定,這家夥已經在村道上轉悠半天了。
“走吧,回家坐。”吳遠招呼着,擡腳就往家走。
不料張永成卻駐足不前道:“吳老闆,也沒什麼大事,就在這兒說了吧。”
于是吳遠不得不回頭,走回來,接過張永成遞過來的華子。
煙倒是正常。
隻是裝華子的煙盒,都被擠壓得變了形。
不知道這根華子,對方是攢了多久。
吳遠任由張永成給自己上了火之後,才道:“你自己不來一根?”
張永成連連擺手:“我不抽,戒了。”
看來是沒煙了。
怪不得不願意去家裡說。
吳遠二話不說,就把兜裡的半包華子扔給了對方。
張永成顫顫巍巍地接住,面帶感激地抽出一根,自顧自點上,然後長舒了一口氣道:“吳老闆,其實也沒什麼大事。就是我想通了,願意跟你幹,跟你學!”
吳遠點點頭,卻問道:“别人不願意跟你幹的原因,想通了嗎?”
張永成一臉不好意思地道:“還不是克扣工人的錢太多了,可我也是沒辦法,我也不想白幹哪。”
吳遠彈了彈煙灰道:“身為一個包工頭,有本事跟你的上家争利,要多高都行。沒本事從自家工人手裡摳錢,根本上不了台面。”
不過這話,吳遠也是點到為止。
畢竟他先前給對方想到的位置,也正是發揮對方這扣扣搜搜的風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