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畢竟都是過去式了。
随着老爺子的故去,一切都塵歸塵,土歸土咯。
吳遠站到仿若如新的陵寝前,腦海裡想的正是這些。
三棵勁松格外挺拔,蔥蔥郁郁,像是在歡迎吳遠的到來。
池子裡殘留着新近燒過的痕迹,應該是昨兒三姐讓三姐夫熊剛提前過來燒的。
“爹,娘,跟你們說說,咱這一大家子,如今的近況……”
吳遠一邊碎碎念着,一邊繞陵一周,收拾落葉,順帶着打掃一圈。
碎碎念中,從倆孩子認了幹親,到大姐家苗苗和大姐夫蔺先學的動靜,全都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。
聽上去,像是自言自語。
可看着青松搖曳的勁兒,吳遠總覺着,幂幂之中,有所回應似的。
随着火光亮起,燃盡的紙錢扶搖直上,打着旋兒地往西北方向飛去。
吳遠就更覺着,老爺子和老太太收下錢了。
而且這回收的比以往更多一些。
至于另外兩座老祖宗,收的也不少。
接着吳遠挨個地進貢了點菜,磕了頭,這才提着笸籮往回走。
隻是他沒有沿着原路返回。
而是直奔村部西頭的那條直通二道梗子的土路,繞到村部西邊而回。
結果走到村部門口時,卻見門口小賣部的閑人少了一半也不止。
這還包括蹲在小賣部門口的李會計和老許頭在内。
“許叔,李叔,人呢?”
老許頭搖搖頭,默默地接過吳遠遞來的華子。
李會計接華子的同時,卻煞有介事地道:“我覺着,是受你早上的刺激了。一個兩個都上街裡找活幹去了。”
吳遠失笑道:“李叔,這鍋我可不背。”
李會計續道:“反正不知真的假的,一個兩個的,都說日子不能再這樣過了。”
興許這就是先富帶動後富的示範作用?
當然,吳遠并沒多想。
接着左右四顧道:“爹人呢?”
老許頭吐了口煙圈出來道:“上縣裡買菜去了,明天不是過節麼?”
吳遠不由苦笑,哪有下午去買菜的道理?
況且,幾個小家,各家帶點食材上門,一桌席面,就綽綽有餘了。
哪還需要他老人家親自出馬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