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也該是何雲升彌補雙方裂縫,表達誠意的時候了。
回到騰達一建的工地辦公室。
趙寶俊還有些意猶未盡:“早知道這麼就能搞定,就不勞煩師父你這大老遠地跑一趟了。”
結果話剛說完,腦袋上挨了喬五爺一個大腦瓜嘣兒。
“沒你師父親自出馬,這事能這麼快了了麼?”
吳遠笑了笑,他看得出來。
喬五爺這是拿寶俊當晚輩護着,才這麼敲打他的。
于是随手散了一圈,轉移話題道:“這兩天,在結果出來之前,咱們就幹咱們的活。盡量約束住咱們的師傅,别跟能發的再起沖突。”
喬五爺連連點頭應是道:“是是是,現在咱們占理。萬一再出什麼幺蛾子,咱們有理也能變沒理了。”
“再一個,”吳遠續道:“咱們跟能發的師傅私下裡說過話的,這兩天可以多拉近拉近。後頭萬一能發撤出工地,咱們接手了的話,一時半會也找不到那麼多人。這些能發的師傅,就是個不錯的選擇。”
這話說完,趙寶俊突然目瞪口呆道:“師父,真能有這麼嚴重?能發這活就幹不了了?”
喬五爺反問道:“怎麼,你還巴不得能發白嫖咱們的工程機械下去?”
“那倒不是,”趙寶俊陡然呼吸都沉重起來,“原本就負責兩棟小高層的,突然間接手全部,我這忽然有些喘不過氣來。”
吳遠沉聲道:“這确實不是什麼好事。但以何雲升的能力,弄走能發是必須的結果。由此一來,就必須有人來接手能發留下的爛攤子。”
“既然是爛攤子,就沒人會願意接手。更何況,眼下上海,擁有這等工程資質的建築公司,本來就沒幾家。我估計,到時候八成還會落在咱們頭上。”
張永成瞬間明白了。
怪不得能發那樁基還沒暴雷時,吳遠就問了他,那樣的問題。
原來是早有打算了。
現在再回頭捋捋,張永成才發現,吳遠在外頭這左右逢源的能耐,确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。
無聲化驚雷,不愧是能人!
看來今後還得在騰達一建好好幹,沒事别總想東想西地走彎路,花冤枉錢。
吳遠交代一番,随即就離開了騰達一建的工地。
與此同時。
何雲升還沒回到建管局,消息就已經傳到了祁國勝耳裡。
祁國勝聽完李能發打來的電話,氣得把電話機直接摔到了地上。
誰能想到,臨了臨了,讓這小子害得一個晚節不保!
他怎麼敢做這種斷子絕孫的事兒?
祁國勝在辦公室裡,把李能發的祖宗十八代都親切地問候了一遍。
動靜叫整個局裡都聽見了。
王應發還特地過來問了問,也沒毫不留情地攆走了。
直到何雲升回來,敲開祁國勝的房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