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還沒等他開口,電話那頭便傳來另一個弱弱的聲音道:“舅舅,俺也得給舅媽錢!”
這是石琳的聲音。
“怎麼?挨你們三姨罵了?”
“沒有哇,”蔺苗苗下意識地道,随即驕傲自滿地道:“老舅,就不能是我和姨妹懂事了,主動要求的麼?”
“能能能,”吳遠不假思索地道:“那關我屁事,跟你們舅媽說去。”
說完,吳遠就把電話機交給了媳婦。
畢竟新羽絨服是媳婦送的。
倆外甥女的懂事勁兒,得讓媳婦知道。
自己不能越俎代庖。
楊落雁接了電話,輕言慢語的,幾句話就把倆外甥女的意思推辭掉了。
最終,雖然依舊沒收倆外甥女的錢,但媳婦的心情不錯。
十二月的天,一天比一天冷了。
芙蓉衣巷總廠這邊,生産羽絨服的産能拉到了近乎一半,依舊難以滿足市場的需求。
每天拿着錢到廠裡要貨的各地代理商,個體老闆,排着隊。
先款後貨,誰也沒覺着有什麼不對。
雖說市場上不止是芙蓉衣巷這羽絨服一家,但其他家的羽絨服款式,都還停留在過去的面包服形态上。
不管是版式上,還是款式上,都被芙蓉衣巷秒殺。
芙蓉衣巷品牌也随着羽絨服新品的推出,成功進入内地時尚女裝的頂尖行列。
以至于楊落雁心情一直都不錯。
見天地獎勵自家男人。
甚至好幾回後半夜都沒能爬起來,給竈房裡的爐子添柴。
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被凍醒。
後來吳遠幹脆弄了一噸煤回來,就在竈房旁邊的角落裡放着。
一旦臨睡前媳婦眼神不對,立馬舍棄柴火,改燒蜂窩煤,以求一夜安眠。
就這,吳遠也花費了好幾天的時間,摸索煤炭的用量和風量。
這才慢慢總結出,頭天晚上十點鐘添一次煤,能燒到第二天早上六七點的規律。
轉眼到了12月20日。
冬至将至。
擱在往年,農村裡都開始預備着過年了。
但今年的梨園村,冬至節的氣氛,明顯差了一些。
稍微有點手藝的,跟着吳遠的公司在外地打工,正是年前最忙的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