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老起身伸了個懶腰道:“既然該發生已經發生了,那就别守着了,回去睡了。”
早操過後,楊落雁困意更濃。
吳遠則是愈發精神,幹脆起身去做早飯。
竈房裡的土暖氣裡,煤炭幾近燃盡,吳遠順手塞了點柴火進去續上。
回到廚房,淘米熬粥,洗鍋煎蛋。
頗有一股子‘治大國如烹小鮮’的遊刃有餘。
不僅如此,他還順便把倆孩子收拾起床了,刷牙洗漱,有條不紊。
等到楊落雁撐着酸軟的身體起床後,一見爺仨全都起了,不用自己再操心了,心氣頓時順了。
早飯差不多時。
老丈人楊支書頂着一頭的朝霧就走了進來。
一進門,連吳遠散的華子都不接,擡手就把電視機先打開了,調在了早間新聞頻道。
聽着新聞裡,播音員字正腔圓的聲音。
楊支書喃喃道:“還真讓你料中了,這老美是真下場,真敢打呀!”
吳遠的‘遠見卓識’早已得到有力的證明。
此刻反而低調起來道:“爹,我也是懵的。咱們該吃吃,該喝喝,啥事不往心裡擱。”
楊支書歎了口氣,沒有接茬。
如今農村好不容易有這樣的局面,有了新的奔頭,難道這世道又要亂了嗎?
老丈人的憂心忡忡,在吳遠看來,自然是全無必要。
但經曆過那個年代的苦難,對這類事情敏感一點,過激一些,也是很正常的一種反應。
所以吳遠也就不再多說。
心裡頭暗自笃定,等晚上回來,跟老丈人好好弄兩盅。
好酒一下肚,暖了身子,往床上一躺,就什麼都不用想了。
早飯過後,吳遠照常去上班。
原本以為老美開戰之後,會對國際原油價格有個短暫的強刺激,持續個半天一天的。
結果等到吳遠到了盼盼家具廠的辦公室,撥通黃琦雅的電話。
就得知,國際原油價格已經開始下跌了。
吳遠擡頭看了一眼時間,這才八點?
仨小時都沒到,就開始下跌了?
黃琦雅的聲音,透着心神放松之後的慵懶勁兒:“沒錯,也就最開始的倆小時暴漲了一段,從昨兒收盤的每桶26美金,漲到35美金左右。”
“連10月份的高線都沒碰到,一看就是在誘多。”
“可即便是誘多,也該持續的時間長一點。這還沒盡興呢,就草草結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