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遠剛推門下車,就見二叔楊國柱直沖過來。
結果吳遠頓足站在原地之後,才發現楊國柱沖的不是自己,而是駕駛位的馬明朝。
馬明朝推門下車,也被楊國柱吓了一跳。
尤其是楊國柱開口之前,甚至還先給他散了根煙,弄得他特别地受寵若驚。
“楊副廠長,有什麼事你就直說。”馬明朝接了煙道。
“其實也沒什麼大事,”楊國柱先賣了個關子,回頭見吳遠不走,就催促道:“你先去忙吧,我跟明朝說個小事。”
吳遠笑了笑,邁步上樓道:“好好好,你們談。”
難道不讓我當面聽,我就不知道了嗎?
帶着這個想法,吳遠走得那叫一個痛快。
一口氣上到三樓,進入走廊,各辦公室的人都差不多到齊了。
吳遠路過,頻頻地點頭,應付着招呼。
到了廠長辦公室,裡頭的開水壺已經打滿了水,一切都是窗明幾淨的樣子。
饒是如此,桑語依舊奔過來問:“老闆,喝茶還是?”
吳遠揮揮手道:“茶就不喝了,有這開水就成。”
就在桑語準備離開時,吳遠忽然想起道:“對了,把最近的報紙都拿過來。”
不多時,桑語去而複返。
帶來了一沓子夾在報夾上各類報紙。
從新華日報、到市日報,應有盡有,而且日期涵蓋了最近一周的時間。
吳遠翻了翻道:“行,你去忙吧。”
随即看着一杯開水,翻起了報紙。
畢竟快到年關了,他一個老闆,忙中偷閑地,喝茶看報。
這不過分吧?
這一翻,就是一個多鐘頭。
看到最後,吳遠是不停地搖頭。
雖說他明知道明年那位老人家回到南海邊畫上一個圈。
可眼下這報紙上的風氣,依舊沒有定性。
姓資還是姓社,走階級鬥争,還是走改革開放,依舊吵得不可開交。
隻能說,改革這種事,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。
大多數人都習慣于按照慣性地辦事。
這未嘗不是一種躺平,一種擺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