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倒水,又是拿瓜子點心的。
看得出來,很多都是為倆孩子準備的。
劉慧接過水杯,捧在手心,溫暖着手,目光沿着這煤爐上的煙囪一直延伸到屋外去。
不由慨歎道:“這場雪真是不小哇!”
王鳳看着孩子道:“可不麼?得虧春紅去專門做了這麼個煙囪,能擱在屋裡取暖,也不怕煤氣中毒。否則别說是倆孩子,就單咱們娘倆也不好受。”
宋春紅笑了笑,看向倆孩子的眼神,都透着母性的光輝。
劉慧匆匆而來,一肚子的理由,也說不出口。
隻是坐了個把鐘頭,就又冒着鵝毛般的大雪,匆匆離開了。
大雪一直到中午以後,才漸漸停息。
倆孩子嚷嚷着要去外面玩雪。
王鳳攔不住,隻能任由閨女宋春紅給倆孩子裹得嚴嚴實實地,新織的圍巾手套全都戴上,才讓出門。
一通玩下來,倆孩子玩得一身火熱,倒是把宋春紅娘倆凍得不行。
這一凍,直接把王鳳給凍發燒了。
這下好了。
早上劉慧過來想帶倆孩子回去,最終沒開得了這個口。
等到傍晚時,宋春紅手忙腳亂地,實在沒辦法,隻能給楊落雁打電話,請她來把倆孩子帶回去。
楊落雁一聽,倆口子也顧不上吃飯。
當即坐着賓利慕尚,在半冰不凍的雪地裡陷了半天,這才怼到宋春紅家門口。
宋春紅瞧見楊落雁下來,心下歉疚非常,總覺着自己這幹媽沒負起責任來。
可等到看見吳遠也從另一側下來,頓時又覺着,給人家添麻煩了。
楊落雁進屋一看,倆孩子活蹦亂跳沒咋地,王鳳躺在床上,臉燒的厲害。
探手一摸,好家夥。
這熱度,連孩子都禁不住。
更何況成年人了。
跟丈夫交換個眼神,吳遠當即決定道:“快把孩子幹姥姥扶上車,咱們上縣醫院。”
宋春紅卻還道:“我已經叫村衛生所的梁永钊過來看了,實在不行就挂挂水。”
吳遠心吋,梁永钊這人是赤腳醫生出身。
尋常小病小災,倒沒問題。
真遇上點棘手的病症,他未必能診斷正确。
前世在他手上,就出過幾條人命。
況且這年關将近的,即便是被他耽誤個幾天,到時候也免不了要在醫院裡過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