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叔呀吳叔,你千萬别被她的花言巧語糊弄了呀!
手上忙活着處理魚的吳遠,哪有功夫跟倆小丫頭計較。
不多時就手起刀落地把手上的青魚劃拉成了厚薄均勻的魚片,一片片晶晶亮,像是在雕琢着藝術品。
那專注而沉浸其中的樣子,看得呂歡不由地問出口來:“吳叔,你是不是又要走了?”
這話吳遠聽見了,當即點頭道:“還真讓你猜着了!過兩天得去趟BJ。你怎麼知道的?”
呂歡張了張嘴,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。
一連忙活了一個多鐘頭後。
在呂歡回家接了通電話回來之後,吳遠拍拍手,解下圍裙道:“開飯。”
蔣筱雨一馬當先地去盛飯擺筷子,呂歡卻有些悻悻。
看得吳遠不由詫異道:“歡歡,這是怎麼了?”
随即意識道:“電話誰打來的?是不是出什麼事了?”
呂歡這才恢複過來,強顔歡笑道:“沒什麼事,吳叔,是我爸打來的。他說他要加班了,媽媽也回不來,叫我自己随便買點吃的。”
吳遠頓時明白了。
這就屬于青春期孩子特有的敏感脆弱心理了。
當下拍拍手道:“那正好,咱們仨人吃,把這麼多好菜全都吃完,一點也不給他們留。”
呂歡這孩子也懂事起來,跟着附和道:“對,全都吃完。”
眼看倆孩子捧着米飯,吃得滿嘴流油時,吳遠這才道:“歡歡,你爸你媽忙着掙錢,顧不上你,歸根結底,也是為了你。”
“你這丫頭懂事,吳叔知道你能理解。”
結果不說則以,一說偏偏整得丫頭有些破防。
吳遠一口幹掉酒盅中的茅台,放下酒盅。
就見蔣筱雨連忙雙手捧着酒瓶,顫顫巍巍地給自己斟滿,一看就很少倒酒。
結果這丫頭邊倒酒還邊道:“叔叔,歡歡這就是有些不習慣而已。像我,從小,我爸媽就忙着做生意,從一開始天南地北地做倒爺,到後來去七浦路做批發,從來沒顧得上過我,我早就習慣了!”
蔣筱雨一說這話,反倒把呂歡逗得開口道:“顯你能耐!”
吳遠一見,丫頭願意說話了,就問題不大了。
拿起筷子招呼道:“多吃點!”
蔣筱雨摸着肚皮,一臉幸福地道:“叔叔,我很久沒吃得這麼撐了。您的手藝,真是太好了!”
呂歡理直氣壯地道:“那當然!用你說。”
一頓飯吃完。
盡管天色有些黑了,倆丫頭依舊堅持把鍋碗瓢盆收拾完,這才擦擦手,準備離開。
蔣筱雨回到呂歡家裡收拾了書包,欣然背上,跟吳遠揮手說拜拜。
走到樓下,才發現吳遠安排司機開車過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