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至于花娘慵懶着,有氣無力地趴在窗台上。
半邊身子都壓在窗台前的平闆上,感覺平闆似乎是承受了不該承受的重量。
見到吳遠一閃而過,花娘驟然來了精神,揚揚手招呼道:“吳老闆,吳老闆?”
吳遠不由折返着,靠近小賣部的窗口。
隻是鼻翼間,還保持着,細微的呼吸,省得吸入太多的味道。
“花娘,咋沒人打牌了呢?”
“嗨,别提了。這不靠着公共廁所,特别味兒麼!别說打牌了,連生意都一落千丈。”
一落千丈顯然是不至于。
“不至于不至于,花娘。”吳遠笑着道:“你放心,你家那四合院,我會叫人抓點緊,争取讓你早點搬回去。”
花娘咯咯直笑,這話說到她心坎上了,連帶着花枝上的碩果跟着亂顫。
随即壓低聲音道:“對咯,院子裡那些個木頭,你趕快找人拉走。省得我每天還得跟着留着神。”
吳遠點點頭,擡腳欲走道:“放心,已經安排了。”
這地兒确實不能多待。
花娘見狀還客氣道:“我給您拿包煙?”
吳遠一聽跑得更快,反而跑得更快:“不了,不了。”
仿佛小賣部的煙酒靠着公共廁所久了,都跟着腌入味了似的。
逃也似的,離開花娘的臨時小賣部。
吳遠回到自家四合院門口,馬明朝已經開了大門,在那兒等着了。
正欲擡腳進門,就聽馬明朝低聲道:“我剛開門,顔小姐就過來了。”
吳遠不由得加快腳步,繞過照壁,穿過拱門,三步并作兩步地走到二道門,就見顔如卿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正房的茶室,泡茶品茶。
午後好不容易撥開風沙和霧霾的陽光,朦胧地隔着玻璃照在她身上。
透着一股子蒙太奇式的幻美。
看到這一幕,吳遠不由得放慢了腳步。
這娴熟的勁兒,倒顯得他這個主人像是客人了。
直到顔如卿透過玻璃看出來,沖他招手道:“還不快點?茶都替你泡好了。”
吳遠這才繞過院中的魚池,連錦鯉都來不及看全。
便沖進了正房,放下手包和大哥大,一屁股坐在顔如卿對面。
接着顔如卿悠然地揚起茶壺,對着茶盅,嘩啦啦地倒水至滿,那準頭,就跟天生站着尿尿培養出來似的。
不等吳遠伸手去端盅喝茶,顔如卿就迫不及待地問道:“你到底怎麼想的?你可知道,現在那亞運村項目,至少有兩家在盯着。”
“他們私下裡的加價,已經加到了三千萬!我正準備把這事壓下來,免得讓你忙活半天,卻為旁人做了嫁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