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是花娘帶着她那兒子,正顫顫巍巍地把家裡的破家具,往吳遠這兒搬。
好家夥。
一見對方這麼煞費周章的樣子,吳遠頓時有些後悔昨晚答應對方了。
“你去,讓花娘别在往院裡搬了,就放在前院的角落裡。”
馬明朝起身出門。
吳遠繼續吃着早飯。
等到早飯吃完,吳遠拍拍手,來到前院一看。
得虧沒讓花娘往院子裡搬。
這些家具唯一的回收價值,就是充當柴火,發光發熱。
“吳老闆?”
人聲在身後乍起,驚得吳遠也是暗自慶幸,得虧剛才的嫌棄不太挂臉。
回過頭來,吳遠搖搖頭道:“花娘,不是我挑剔。這些個家具,确實沒什麼回收價值了。”
花娘連忙道:“吳老闆,你再看看,這些個木頭材料,會不會是什麼名貴木頭呢?”
吳遠蹲下身來,摸了摸兩三個椅子腿,搓了搓桌面,再看看斷口處。
緩緩搖了搖頭。
木頭都是尋常的木頭,桑木、榆木、楊木都有。
滿大街都是。
然而花娘卻不甘心道:“吳老闆,你再看看這個梳妝匣,到現在還好好的呢!”
這已經是花娘第二回提起梳妝匣了。
吳遠不由仔細看了看這個黝黑的物件,上頭的漆面斑駁零落,依稀可見當年嶄新時精緻的模樣。
而磨光的棱角倍兒光亮,足見曆任主人對它的喜愛。
至于木頭,平平無奇。
倒是這造型和漆面,真正還原起來,能産生一點微末的藝術價值。
可價值一歸結到藝術上來,就很難定價。
所以吳遠隻能說:“這樣吧,這個梳妝匣,我抽空給你修複一下。到時候修複好了,萬一被金主相中,他出多少錢,咱就抵多少錢,我一分錢不掙你的。”
花娘頓覺不好意思道:“這哪能呢?怎麼着也要謝謝吳老闆!”
一個拖字訣,總算是把花娘穩住了。
随即吳遠出門上車,直奔北四環的亞運村。
路上,馬明朝忍不住問道;“老闆,你一天天的,這麼忙,哪有功夫幫她修複那些破爛家具?”
吳遠不以為意地道:“一個小小的梳妝匣而已,飛不了多少工夫。每天晚上抽一個鐘頭,幾天就差不多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