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忙找個相對寬敞閉塞的死胡同,背靠着,作為回收舊家具的場所。
這一忙開,就是一下午。
臨到下傍晚時,天色剛擦黑。
花娘亦步亦趨地過來了,拎了一大壺親自泡的花茶,一幅小心翼翼的樣子。
吳遠坐在這一個半天,茶水還是有的。
否則别說是招呼街坊四鄰了,單單是跟那爺、關爺擺個龍門陣,嗓子都得給擺啞了。
然而花娘泡的花茶,依舊有股子更好喝的味道。
那爺和關爺都喝得津津有味。
吳遠就更沒必要敬謝不敏了。
花娘的花茶喝完,那爺放下茶盅,順帶着跟着起身。
“行了,吳老闆,這胡同裡能收的垃圾家具也收的差不多了。”
“你善人發善心,給街坊四鄰謀的福利也差不多了。”
吳遠笑呵呵起身相送道:“我還要謝謝那爺給我送來的這套五鬥櫥,花梨木的。”
那爺揮揮手道:“這東西不是古董,隻是好木材,在咱眼裡,就不算是什麼值錢的物件。”
吳遠又道:“還有關爺的這對圈椅。”
關爺揮揮手。
對于有些斷腿的椅子,關爺是不愛放在嘴上的。
而且他送來這對圈椅,也不是為了換什麼新的盼盼家具。
而是為了換取吳遠替他修複家裡的那張頗有年代感的羅漢床。
那爺和關爺這一走。
花娘終于有機會,悄咪咪地問吳遠道:“吳老闆,這一下午,人家害你損失不少吧?”
随即将500塊放到桌子上道:“我知道吳老闆你看不上這點錢,但您替我把梳妝匣修複的那麼好,我不能無動于衷。”
500塊人民币,相對于2000美金,雖然是微不足道。
但卻是花娘能表達的最大誠意了。
吳遠卻沒動那錢,回身看了看舊貨家具堆裡的,那爺的五鬥櫥、關爺的兩把圈椅,以及金大媽擡來的那張八仙桌。
拾掇一番之後,找到合适的買家,基本上能做到不虧。
這也算是萬幸了。
當然,這些話,吳遠沒有明着跟花娘說。
隻是一幅對技術癡迷的口吻道:“花娘,我修複那梳妝匣,可不是圖錢什麼的。我就是做得好玩,也樂得見到一件古物恢複它原有的絢麗多彩。”
“你能喜歡到收回去,就是對它最大的尊重,也是對我手藝的最大尊重了。”
“我再收你這點手工費,豈不外道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