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虧這從村部回吳家小樓,大幾百米的路程,并沒有多遠。
吳遠這心跟着提溜一會,人也就到家了。
等到車停穩,吳遠迫不及待地推門下車,結果還被馬笑笑和馬光輝搶了先。
院子裡,早已飄滿了煮蒸艾草的清香。
夾雜着些許雞蛋和熟蒜頭的味道。
馬笑笑和馬光輝一下車,就直奔小樓裡跑。
邊跑還邊把手腕上五彩缤紛的絨繩露出來,等着找小江和玥玥炫耀一番。
可惜這倆孩子,正被親媽、親姥姥、幹媽、幹姥姥各自按在洗澡間裡。
用艾草水不停地澆着,邊澆還邊念念有詞的。
無非是各種祝福,各種期盼。
馬笑笑和馬光輝進不去,轉頭就坐在沙發上,開起電視看起來。
家裡雖然也有電視。
但沒有自由。
吳遠顧不上他們,把鳝魚和小龍蝦拿下車來。
先把小龍蝦倒進大盆裡,打了井水,用笸籮壓住,吐吐泥的同時,免得小龍蝦跑了。
至于三指粗的鳝魚,就沒有此等喘息之機了。
直接被吳遠扔在豬圈旁邊,尋來斧頭,案闆,以及那根鎖住了無數鳝魚亡魂的大鐵釘子。
手起斧落,肚開腸落。
一陣哆哆哆下去,就成了肥美的鳝段。
進屋裡轉了一圈的楊沉魚,見插不上手,索性又轉悠出來。
靠在白色桑塔納車頭上,看着三指粗的鳝魚,不由感歎:“好粗啊!”
“這也算粗?”吳遠脫口而出。
話都是這麼聊的,隻有犟着聊,才有意思。
于是楊沉魚下意識反問:“你見過比這更粗的?”
“當然!”吳遠随口道,“不僅我見過,落雁也見過。你沒見過?”
吳遠這麼說,也沒毛病。
畢竟他跟媳婦交流的時候,聽媳婦說起過。
那些年楊支書家裡送來的各種禮……
二十斤的草魚,小孩手臂粗的黃鳝,諸如此類。
既然媳婦在娘家見過,大姨子也應當見過。
所以吳遠才有一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