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猛吼了一嗓子道:“誰尿床了?”
蔣凡沒好氣的聲音傳來道:“除了你寶貝兒子,還能有誰?”
吳遠也朗聲道:“快把另外倆也叫醒,該上廁所上廁所,該醒酒醒酒。”
畢竟楊沖這麼大個人了,早就不尿床了。
唯一的解釋,就是香槟的後勁有點大,以至于出了狀況。
等仨孩子一醒來。
馬校長第一個起身要走。
衆人也都沒留。
畢竟再留一會,又該吃晚飯了。
這端午過節的,團聚是一方面,卻也留點空間,給各個小家庭。
于是馬校長騎上二八大杠,留給衆人一個靈魂的背影,孤零零地離開了。
吳遠摸着馬光輝的腦袋道:“光輝呀,怎麼不坐你把的車?”
馬光輝不假思索地道:“我怕他把我帶溝裡去。”
這孩子,是多少有點沒走心的。
吳遠若有所思道:“你不坐,他有可能騎溝裡。你真坐上了,他反而不會騎溝裡去了。”
馬光輝擡頭問:“為什麼?”
吳遠沒再說話。
這本就沒有什麼為什麼。
他隻是覺着馬校長離開的背影,有些孤獨罷了。
有人帶頭,一大家子人,轉瞬走了個幹淨。
隻剩下許慧琴和黃海洋了。
原本許慧琴也是要走的,但架不住黃海洋軟磨硬泡。
她也就隻能陪着留下來。
留歸留,人卻是閑不住,到處找活幹,搶活幹。
倒是黃海洋,心安理得地啥活不幹,隻是陪着吳遠處理那條鲢魚。
吳遠手上動作熟練,都不帶看的。
嘴裡頭咬着根煙頭道:“海洋,大姨和大姨父,對你這女朋友,到底是怎麼看的?”
結果黃海洋一幅渾不在乎地口吻道:“我管他們怎麼看了?是我娶媳婦,又不是他們娶?”
吳遠笑道:“誰給你的勇氣?三家烤鴨店?”
黃海洋沒有否認,卻一臉認真地道:“姐夫,我是真發現了。這男人,沒個事業真不行。反正現在我回想起以前無所事事的日子,臉都臊得通紅。夢裡都能臊醒!”
是個懂事的孩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