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成為組織者，才發現，這個架構并不簡單。
回到騰達分公司。
吳遠就見孟瑤帶着幾個女孩子，铩羽而歸。
帶出去的廣告傳單，還剩下不少，在手提袋裡，沉甸甸的。
見狀就問道：“你們不是出去發傳單了麼，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？”
孟瑤連同手裡的傳單一道擺起來道：“别提了，我們這一隊是專門去亞細亞商場附近發的。可是去了才知道，現在亞細亞的人流量也不行，這傳單帶多了！”
吳遠猜忖道：“該不會是接了你們的傳單，才不進亞細亞商場了吧？”
孟瑤連忙搖頭道：“我們是在出去的路口發的，不然王總早派人把我們攆走了。”
一同的幾個女孩，也都附和着點頭。
說明韓偉在分派傳單任務時，考慮得還是很周到的。
吳遠點點頭道：“沒發完也無所謂，反正發傳單的主力，也不是你們。”
雖說這年頭讓大學生發傳單，有些奢侈，但首都那麼多中專院校，還是不缺人手的。
說話間，陸金安又屁颠颠地出現了。
看他出現的方向，明顯是打商貿購物中心而來。
自打他那小三在這裡租了個鋪面，陸金安就隔三差五地過來送關懷。
“吳老闆，剛才我緊趕慢趕沒有追上你。”
陸金安邊迎上來，邊掏出随身的小熊貓遞過來道。
吳遠接了他的煙道：“哎，跟你陸老闆的閑情逸緻沒法比啊。我這偌大的購物中心，瀕臨開業的，方方面面的，都要考慮到。這不，剛聽員工說，亞細亞沒什麼客流了。我這購物中心元旦開業，還不知道什麼樣呢！”
陸金安啪嗒一聲，點着打火機，嘴裡咬着小熊貓含混不清地道：“他王遂州能跟你比麼？”
吳遠不動聲色地湊頭，點上煙。
就聽陸金安自己點上後，續道：“以前咱不了解，所以不知深淺。如今我跟在小美後頭跑前跑後的，我算是看出來了。王遂州那亞細亞商場什麼檔次，能跟吳老闆你這商貿購物中心相提并論？”
吳遠吐出一口煙霧道：“檔次不檔次的，都不重要。關鍵是要看，能不能吸引來客流，能不能留住客流！”
1992年元旦，陽曆年的頭一天。
吳遠披星戴月出門的時候，還不到淩晨三點。
今天是騰達商貿購物中心開業的日子，注定是個不眠之夜。
頭天晚上，花娘甚至都沒回四合院，留宿在了北四環的亞運村宿舍。
那麼身為老闆，吳遠自然也不能單獨睡到自然醒，再堂而皇之地趕過去。
好歹同甘共苦的姿态，還是要擺一擺的。
好在這車上還能眯上一會兒。
一路暢通地抵達北四環時，也才剛剛三點二十。
整個亞運村籠罩在一片黢黑的夜色之中，隻有物流通道亮着零星的燈光，穿梭着來回的車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