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！
吳邪狠狠地抹了一把臉，也顧不上什麼形象了，頂着雞窩頭，頂着那些嘲弄的鏡頭和彈幕，手指帶着點不管不顧的狠勁，戳開了手機通訊錄。
指尖在屏幕上滑動，掠過一個個名字，最後停在了一個備注為“小崽子”的聯系人上——黎簇。
先給你們來個開胃小菜！
沒有猶豫，直接撥了過去，還順手按了免提。
嘟…嘟…嘟…
彈幕刷得更快了，幾乎全是清一色的“坐等打臉”、“看他怎麼被罵”、“社會性死亡現場預定”……
電話響了幾聲，接通了。
“喂？”一個年輕、帶着濃重起床氣和明顯不耐煩的男聲傳了出來，背景音裡似乎還有遊戲激烈的音效，“誰啊？大清早的！讓不讓人活了？”
吳邪清了清嗓子，聲音因為剛睡醒和緊張而有些沙啞，帶着一種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、近乎破罐子破摔的平靜：“我，吳邪。”
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。
随即，黎簇那拔高的、帶着難以置信和極度不爽的嗓音炸響：“吳邪？！你他丫想要幹嘛！看看現在幾點！你最好真有什麼天塌下來的大事，不然我順着電話線爬過去掐死你信不信？！”聲音之大，震得離得近的一個攝像小哥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。
彈幕瞬間高潮：
吳邪無視了那些幾乎要溢出屏幕的嘲諷，他都已經習慣了黎簇這個語氣。
隻見他隻說了一句話：“盤口生意還要不要我去幫你擺平？”
吳邪的語氣活脫脫一個給小孩收拾爛攤子的家長。
黎簇瞬間底氣全無。
于是吳邪有點死氣沉沉地說出了那句關鍵台詞：“嗯，大事。借點錢，急用。”他甚至省去了任何修飾和鋪墊。
電話那頭又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終于，黎簇的聲音再次響起，那股沖天的起床氣似乎被一種更加複雜、混合着難以置信、無奈和某種“果然如此”的認命情緒取代了，語調甚至有點詭異的平靜：“……借錢？”
他嗤笑了一聲，那笑聲短促而尖銳，“賬号！”
2·
兩個字，幾乎是吼出來的。
好一個威脅！
結果吳邪來了句：“不還了，當給你擺平的謝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