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剩了最後一口氣吊着這條命。
帝傾華整日整夜地來陪着我,他握着我的手,我嫌惡心。
還有淚滴進了我的手心。
他一遍遍地說,“阿音,我求求你好起來,隻要你好起來,我一定給你九重天最盛大的婚禮。”
這是我聽過最惡心的話。
我睜不開他,隻能扭過頭一聲不吭。
這些日子,他們開始四海八荒到處跑,搜尋各種寶物替我續命。
我俨然成了一個廢人,當真隻吊着一口氣。
這天,我難得氣色好了些,師尊特地給我獻來了好多寶物。
他又如同往常一般,幻出水鏡要看我生不如死的紀雲若。
“阿音,你到底要怎樣,才肯原諒師尊?”
我笑了,嘀咕道。
“師尊,那你去無邊煉獄,親自折磨紀雲若好不好?”
他眼裡的光亮暗淡了些,好似心有不忍。
我覺得可笑至極,我繼續笑着掀起衣袖,露出那些猙獰的傷,難過地掉眼淚。
“可是師尊,您将我扔進浩天劫,替師姐去死的時候,我可是忍受了抽筋拔骨,剜肉穿心之苦呢,一日又一日。”
看見那些傷,他踉跄了幾步,終是心疼道。
“阿音,為師答應你。”
我笑了,天真道,“好啊,好啊,那我要師尊一下一下敲碎她的骨頭,割掉她的血肉,抽筋拔骨,讓她痛苦,讓她求饒,流幹她的鮮血,再肉體重塑,一日又一日,就七日好不好?”
“師尊,我受了七七四十九日,她受七日可好?”
他猩紅着眸子痛苦不已,裡面全是心疼與内疚。
他沒有拒絕,咬牙點頭。
我繼續笑着催促,“那師尊快去吧,我就在這看着。”
我指了指水鏡,暗示他别再诓騙我。
帝傾華幹脆住在了我殿中,每次我醒來,他都在。
他親自替我串着南海珍珠頭冠,說等大婚那日親手替我戴上。
多可笑啊,這個帝君竟然像個婦人般,一針一線,替我縫着鮮紅嫁衣。
他嘴上說着要給我最好的,我不曾搭理,他便一意孤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