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先回了，反正現在昌明也要離婚了，幫不到他……”
一時間，幾個親戚作鳥獸散，李昌悅在那裡倒是想走，但沒地兒走，她就在這裡住着的。
老太太說不出話來，隻是在那裡哭着，哭自己苦命的兒子，日子怎麼過成了這樣。
劉康并沒有回所裡，他隻是在感慨，看守所裡的李昌明好像很信任他的親戚，認為隻要開了口，他這些親戚肯定會幫他。
因為他這些年沒少幫親戚們，來了京州有什麼事都是他幫着張羅。
畢竟有尹大姐的關系和錢在。
幫了這麼多年，那就算是石頭都該焐熱了，更不用說本來還是親戚，打斷骨頭連着筋呢。
所以李昌明很自信。
可剛剛那個電話劉康已經知道了，情況不是自己那位當事人想的那樣。
他那些親戚，包括他的妹妹，好像都不想借這個錢……
甚至于他們都想讓李昌明打離婚官司，多分點錢。
親戚，真的是一個太過于複雜的話題，親戚和親戚之間的差别，有時候比人和狗之間的差别還大。
升米恩，鬥米仇啊。
同樣的感慨也從尹大姐口中說了出來，她這會兒正在和劉康通電話。
這些年她是怎麼做的，結果是什麼樣的結局就不用說了。
之前也很多次和她這個丈夫說過，咱們不欠他們什麼，沒必要什麼事都熱心。
就不聽，自己幫了親戚，過年過節回去的時候聽着大家的吹捧會很舒服，很有面子……
尹大姐沒有說不答應，隻是告訴了劉康，她不提條件，讓李昌明自己來說。
看看他能不能明白這些年對她虧欠了多少。
當然另外一個想法就是，那位方律師說過，不要輕易對别人說：你不給多少錢我就怎麼怎麼樣。
方大狀這麼說的目的很簡單，因為普通人沒辦法分辨清楚具體情況，那就幹脆不說。
不要像那些被明星們送進去的法盲女一樣，以為手裡有個把柄就有了提款機，什麼話都敢說，什麼錢都敢要。
周某人還是老樣子，他不會幹預自己員工的想法，接不接受調解都是他們自己的事。
反正方大狀已經有了他的案例，周欣然也有了實踐，霍鵬飛爽了一把，自己有了視頻，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。
…………
這是劉康的第二次會見。
李昌明滿臉希望道：“怎麼樣了劉律師，她答應了沒？”
劉康沉默了一下這才道：“李先生，您的妻子原則上答應調解，但條件讓你提。”
“但這不是重點，而是……而是您的那些親戚，沒有人願意借錢。”
他是從李昌明家裡來的，去了之後發現，李昌悅振振有詞，說自己賺的隻夠自己花，沒錢。
其他親戚一個都不見了，隻有李昌明的母親，那個嘴很毒而且不明白事理的老太太掏出了自己的所有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