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想動手,一個極輕的聲音在喧鬧的大廳中清晰地傳進他耳朵裡。
“賀霖,過來!”
聽見黎悅瀾的聲音,原本眼中滿是戾氣的小狼崽子一頓,收了手。
他走回黎悅瀾身邊,聲音低低的,有些委屈:“你還護着他?”
不知怎麼,黎悅瀾蓦地有些想笑。
再看向紅着眼的楚墨,她已經平靜地将笑意斂去。
黎悅瀾語氣輕緩又冰冷:“我與楚影帝幾年前就已經分手,楚影帝不是已經昭告天下,你現在是用什麼身份來質問我?”
楚墨公司發的那些聲明,楚墨在媒體面前承認的話,易林早就一字不落地告訴了黎悅瀾。
那十年的執着不悔,黎悅瀾再回首望去,竟隻覺得荒唐。
黎悅瀾見楚墨沉默不語,她又道:“不管你信不信,跳樓的事是真的。”
“從前的黎悅瀾已經死了,現在的我,這破敗的身體靠幾十根鋼釘撐着。”
說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:“就連過安檢,都得帶着病例本。”
楚墨隻感覺心髒被重錘擊中,整個臉連帶着渾身似乎都跟着疼起來。
賀霖不悅道:“你跟他說這些幹什麼?”
黎悅瀾斜眼一睨,賀霖悻悻住口。
楚墨嗓音喑啞:“阿瀾,對不起,我隻是見到你太激動了,我不是那個意思,我們之間,有太多太多誤會……”
黎悅瀾仿似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:“誤會?你不願公開是誤會?失約無數次是誤會?還是你明明有女友卻在鏡頭前跟别的女人打情罵俏如膠似漆是誤會?”
黎悅瀾的每一句質問都讓楚墨的臉色慘白頹敗一分。
樁樁件件,他都無法辯駁。
“不過都不重要了。”看到他痛苦,黎悅瀾也并不覺得暢快,隻是覺得怅然。
“我沒死,你也不必帶着負罪感活下去。”
“你自由了楚墨!恭喜你!”
楚墨的手用力握成拳,指甲嵌入掌心中,心髒仿佛被千刀萬剮。
黎悅瀾對他的痛苦卻仿似毫無所察,轉頭對賀霖道:“我們走吧。”
賀霖推着黎悅瀾的輪椅就往外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