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，蘇歆愣住了。
她有些恍惚，目光慢慢往前，落在秦敬軒那裡。
不過這個角度，她什麼也看不到，她看不到他的表情，她不知道這件事對他來說是不是也這麼無所謂——
原來就連所謂的生日禮物，他都沒有自己去挑。
她忽然想，那從前那些生日禮物呢？
以前他沒有女朋友，會不會都是随手拿的，送生日禮物給她這件事，會不會對他來說純粹就是一項機械化，卻可以敷衍了事的任務？
她的手臂還被江顔挽着，她聽不太清楚江顔在說什麼，耳膜嗡嗡地響，身體一陣一陣地發冷。
她想她為什麼總是這麼傻。
她以前總會将秦敬軒送的禮物當做寶貝，首飾怕戴舊了，數碼産品怕弄壞了，擺件怕磨損了……
收到禮物，她總是很開心，為什麼呢？
因為蘇雲山和趙念巧是不給她過生日的，隻有秦敬軒會大張旗鼓為她慶生。
他讓她覺得這個世界上也是有人很重視她的。
江顔搖晃蘇歆手臂，“小歆歆，你說話呀？”
蘇歆回神，看了江顔一眼，隔了幾秒，她出聲：“你能放開我的手嗎？”
江顔一怔。
“我不習慣和不熟悉的人靠太近，”蘇歆聽見自己清冷的聲音：“你這樣，讓我很不舒服。”
車廂裡一時安靜下來。
江顔張了張嘴，多少有點窘迫。
秦敬軒擰眉，“小歆歆，你怎麼了？江顔又沒惡意。”
蘇歆臉上沒有表情，她還是看着江顔，“你能放手嗎？”
江顔讪讪松開手。
蘇歆立刻動了動身子，離她遠了一些。
尴尬的氣氛充斥車廂内，秦敬軒面色沉下來，“小歆歆，你能不能有禮貌一點，有話好好說，你以前不會這樣的。”
蘇歆安靜片刻，說：“如果你不想送我，可以在這裡停車，我自己打車回家。”
她沒有考慮她這些話的後果，以前她總是瞻前顧後，怕惹别人不高興，但事實是，最不高興的就是她自己。
而此刻，她說話完全不用大腦，她不想思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