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了幾秒，她聽見他說：“我還有一個路口就到了。”
蘇歆很難形容這種感覺，她隻是發了那麼一條沒頭沒尾的消息，他就跑過來找她。
在她以為自己被全世界都抛棄了的時候，還有個人會奔赴向她。
她覺得自己好像又被拉回到了這個世界，也有些後悔自己方才沖動發了信息給他，“你……沒有上班嗎？”
秦清言：“早退了。”
蘇歆安靜下來。
沒有人說話，很長的一段沉默，但是又沒人挂斷電話。
過了一陣，秦清言說：“我到了，現在在南門這裡的臨時停靠點，出來麼？”
蘇歆揉了揉臉，“我可能不太方便……”
“你問我跳下去什麼感覺，”他忽然打斷她的話，回答了她這個問題：“很冷。”
蘇歆抿唇，沒說話。
“不過我現在會遊泳了，”他又道：“這次我撈你。”
蘇歆喉頭有些哽，他的語氣還是淡淡的，卻讓她覺得溫暖。
她覺得，她已經被撈起了。
“我換個衣服，馬上出去，”她深吸口氣，“你等我一下，還有……”
她聲音小了點，悶悶的：“我眼睛腫了，現在很醜。”
秦清言隻回了她兩個字：“等你。”
挂斷電話，蘇歆迅速下床洗漱，換了衣服。
眼睛還是腫得很厲害，她特意将劉海往前面撥了撥，然後戴了個帽子和口罩就下樓。
樓下沒人，蘇雲山和趙念巧早就吵完了，她也不知道這倆人去了哪裡，她直接往出走。
不料，才走出大門，她就遇到了秦敬軒。
他原本在路邊來回踱步，看見她，立刻站住，面向着她，神情透出幾分少有的拘謹。
蘇歆擰眉，她現在就連話都不太想和他說。
秦敬軒先開口了：“你要出去嗎？”
他小心翼翼窺她面色。
她的臉被帽子加口罩遮掩了大半，露出的眼睛還是明顯紅腫，他心口微窒。
“嗯。”她淡淡應了，說完繼續往前走。
秦敬軒擋住了她，“我們談談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