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說出來,喜歡也變成不堪。
她已經夠狼狽了。
秦敬軒仍是冷靜的,他說:“我以為你也會想過來玩的,夏天你不就說過到時候要來嗎?我帶你來也是錯?”
蘇歆擡手,用手背胡亂擦了一把眼淚,再擡眼時,看到秦敬軒。
和她的歇斯底裡截然不同,他顯得很平靜。
這襯得她簡直就像個無理取鬧的潑婦。
她還有很多很多話想說,但她不想再吵了。
她閉了閉眼,眼淚又滾落下去,“是不是無論我說什麼,你都不會相信我?”
半晌,秦敬軒道:“我隻相信我看到的,我看到江顔對你很熱情,但是你一直很排斥她,我看到你對我充滿不滿,你說得對,或許這次,我确實不該帶你過來。”
蘇歆用袖子擦眼淚,沖鋒衣的衣料很硬,磨得她眼角生疼。
她擦完了,再開口時嗓子微啞,“你沒給我房卡,房卡能借我用一下嗎?我去拿我的東西。”
秦敬軒:“我和你一起回房間吧,我要取一些江顔要用的東西。”
回酒店的這一路,沒有人說話。
刷卡上樓,蘇歆去自己的卧室裡,關上門換掉衣服,她洗了把臉,将東西收拾好走出來,秦敬軒坐在客廳裡,正給江顔打電話。
他隻抽着空瞥了她一眼。
她沒有跟他告别,直接過去按電梯下樓鍵。
一個人下樓後,蘇歆走出酒店,順着來時那條馬路,往景區大門口走。
天很快就徹底黑下來了。
路燈亮起,冬天夜晚的滑雪場溫度很低,行人也少,她一個人,孤零零地走在馬路邊。
除卻變得清晰的腳步聲,還有啜泣聲。
不知道什麼時候,眼淚流了滿臉。
蘇歆沒有擦,她固執地一步一步往前走。
迎面過來一輛車,車燈晃眼,她低下頭,車子将将過去,她擡起頭,才走了兩步,那車子又退了回來,就在她身旁減速,并降下車窗。
她望過去一眼,但視線太朦胧,隻隐約看到是個男人。
秦清言蹙眉,蘇歆整張臉都哭花了,還抽抽噎噎的。
他直接開了車門,“上車。”
蘇歆聽到是他的聲音,也不知道為什麼,忽然間,所有委屈都湧上心頭,她張了張口,聲音嘶啞:“清言哥哥……”
秦清言被她叫得,心口都是麻的。
他語氣軟了點,“外面冷,先上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