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下總算安心,她閉上眼,困意很快襲來。
這個夜晚,秦敬軒并不好過。
做少爺做了二十多年,他從來沒有照顧過人,江顔躺在病床上一會兒哼哼唧唧喊疼,一會兒要喝水。
這些不是特級護理的工作範疇,秦敬軒被折騰半宿,在這個地點這個時間,就是想要砸錢找護工都不行。
江顔也看出他有些疲憊,适可而止地安靜下來,不多時又睡着了。
秦敬軒在陪護床上躺着,毫無困意。
他想起下午蘇歆離開之前對他的控訴,她哭泣的臉,顫抖的雙肩。
她走的時候有點遲了,回市區的可能性不大,他猜測她應該會在酒店另外開一間房。
是他帶她來的,也是他将她趕走了。
他閉上眼,心口窒悶,到現在他還是不能理解,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。
冷靜下來回顧,裡面疑點也确實不少,蘇歆那個樣子,不像是在說謊,但……
江顔怎麼可能會自己摔下去?她根本沒有理由這樣做,
一直以來她都是個很包容的女朋友,從來不介意他和蘇歆往來,蘇歆說她在摔下去之前說的那些話,對他而言完全沒有可信度。
思考不出結果,直至淩晨,秦敬軒迷迷糊糊睡了一陣,早上起來之後,他同江顔打商量。
這裡畢竟是景區醫療中心,很多事都不方便,他建議回市區。
江顔這個傷,沒必要住院,請個住家的特級護理,加上一個保姆,問題應該就都解決了。
江顔也沒反對,不過秦敬軒沒立刻動身,他和江顔說要去滑雪場找個人,然後短暫離開了一下。
他去的是景區總安保部。
這裡有滑雪場的所有監控視頻,他直接去找了安保部部長。
安保部部長是個胖胖的中年男人,聽秦敬軒表明身份和來意,有些詫異,“剛剛小秦總帶着個姑娘過來,正在看昨天滑雪場的監控視頻呢,他們要看的也是秦少您說要看的那個場地。”
秦敬軒一愣,“小秦總?”
“對,就是……”安保部部長頓了頓,話說得小心,“在秦氏上班的那位。”
秦敬軒面色鐵青。
這些人叫他是“秦少”,叫秦清言是“小秦總”,明明他才是秦氏正統的繼承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