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斯瀚頓住腳步,眼神沉了沉。
倪映月渾身一僵,緊接着,白斯瀚冰冷的嗓音如驚雷響徹耳畔。
“少在本王面前裝模作樣!”
倪映月心髒像是被擰成一團,止不住的往下滴血。
許久,她眨了眨眼,聲音輕的幾乎聽不清。
“王爺教訓的是。”
白斯瀚擡腳從她面前走過,臨出門時,吩咐了一句:“趕緊打掃幹淨,别讓雪舞見了惡心。”
倪映月強撐着從地上爬起,走到院内的水井旁。
入冬的水冰寒刺骨,和着手上的傷,疼的倪映月止不住的發顫。
她擰了抹布,跪在地上,将自己的血一點點擦淨。
就在她擦完的那一刻,一雙繡花鞋停在她面前。
倪映月動作一頓,擡起頭來,便看見林雪舞帶着打量的眼。
她笑了笑,聲音輕柔:“王妃辛苦了,打掃的很幹淨,起來給我奉茶吧。”
倪映月神情微僵,起身去端了茶來,低聲道:“夫人,請喝茶。”
林雪舞看着杯盞上的血迹,用手帕撚着接過,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。
倪映月怔怔看着林雪舞半響,終是忍不住開口問:“當年你為什麼要主動離開?”
林雪舞抿茶的動作一頓,旋即輕聲開口:“我當然要離開,這樣一來,阿瀚會永遠都記得,是你逼走了我。”
倪映月瞳孔一縮,明明眼前的林雪舞是個人,可她卻像是看到了蛇蠍一般身上發冷。
林雪舞眼中嫉恨與得意相融,顯得詭異至極。
“我除了出身青樓,哪點不比你強?”
“可你是先帝賜下的王妃,哪怕在王府所有人都叫我夫人,可在皇家玉牒上,我算什麼?”
“倪映月,是你占了我的位置!”
倪映月渾身一顫,竟無力說出一句反駁的話。
入夜,倪映月才回到王妃院。
春桃看着她傷痕累累的手,驟然紅了眼:“王妃,我去請大夫。”
倪映月疲憊的坐下,目光落在桌上那副半成的護膝上。
她看了看自己的手,唇邊溢出一抹苦笑。
倪老爺子七十壽誕在即,她本想給祖父做一對護膝當壽禮,可如今卻辦不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