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鱗台獵谷即将開放的半月前,東陵國各地的修煉者陸陸續續來到鱗台山下,整個鱗台山腳,已變成修煉者的駐地,屬于修煉者的氣勢形成一股威勢,震懾住山上的妖獸,使之不敢輕易下山。
這日,駐守在山腳下的修煉者突然感覺到地表的震動,從遠處遙遙而來。
“看,是皇族甯氏和皇城四大家族的人到了。”有人叫道。
數千匹疾風獸浩浩蕩蕩而來,不一會兒便抵達鱗台山的山腳下。
車簾打開,聞翹一眼便看到那彌天大霧般直沖雲霄的白霧。
白霧籠罩着整個鱗台山,山腳往上的山脈皆一片模糊,看不到盡頭,不知隐藏着什麼危險,沒有修煉者敢冒然在這種時候上山。山腳下,分布着無數的修煉者,這些修煉者都是東陵國各城各地的家族勢力派來曆練的年輕弟子。
抵達目的地後,皇族甯氏和四大家族訓練有素地開始駐紮,等待鱗台獵谷開放。
“要不要進帳篷休息?”甯遇洲詢問,擔憂地看着她。
這次突然病發,讓甯遇洲頗為擔心,俨然已經将她當成脆弱的琉璃娃娃來對待。
聞翹朝他笑了笑,說道:“不用擔心,我現在沒什麼事。”比起窩在帳篷裡清冷地休息,她甯願待在外面,多看看周圍的環境。
長這麼大,她還是第一次出遠門,而且來的還是鱗台獵谷,讓她頗為激動。
甯遇洲哪裡看不出她現在的心情,便也沒催她,摸出一顆靈丹喂進她嘴裡。
聞翹下意識地張嘴吞下。
這幾天她昏昏沉沉的,都是甯遇洲照顧她,喂藥喂水,讓她已然習慣他的照顧。更不用說甯遇洲一言不合就喜歡喂她靈丹,幾乎讓她懷疑,他是不是将甯氏藥師煉的靈丹都帶過來,才會随便她當糖豆來磕。
估計沒哪個修煉者能像她一樣,奢侈地将靈丹當成糖豆來磕的。
聞翹站在帳篷外看了許久,直到夜幕降臨,方才回帳篷休息。
明日午時,鱗台獵谷即将開放。
聞翹坐在柔軟的毯子裡,視線落到倚靠着一個大迎枕,一副富貴閑人般悠然看書的甯遇洲身上,和周圍那些整裝待發、嚴肅無比的修煉者相比,他悠閑得仿佛來這裡遊玩的,也讓人格外看不慣。
幸好他也知道自己這行為拉仇恨,沒有去其他人面前刷存在感。
猶豫了會兒,聞翹還是問:“明天,我真的能随你們一起進鱗台獵谷?”
甯遇洲擡頭,那雙溫潤柔和的眸子落到她身上,溫聲道:“這是當然,既然都來了,若是不進去,豈不是可惜?”
“可是……”聞翹低低地說,“我的修為很低,從來沒有戰鬥過。”就差直接說自己簡直是個弱渣,去了也是拖後腿的。
甯遇洲不由笑了,“有潛鱗衛在,你無需做什麼,他們自會保護你的。”
聞翹聽得有些古怪,為什麼不是保護他們,而是保護她?
從皇城出發時,聞翹終于見到傳說中的潛鱗衛,穿着統一的黑色铠甲,站在那裡,氣勢悍然,他們的修為皆在元明境之上,而領頭的潛鱗衛首領——潛狩的修為更是深不可測。
據說潛鱗衛是甯氏皇族精心培養的皇族護衛,隻聽令于東陵國國君。這次潛鱗衛能跟随而來,自然也是成昊帝的安排,為了保護沒有戰鬥力的小兒子。
許是甯遇洲的神色太輕松,讓聞翹不由自主也相信他幾分。
她心裡其實有些糾結的,明知道自己是個累贅,因為甯遇洲太過自然笃定的态度,竟然相信他,跟着過來了。
她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命,而是不想自己變成他人的累贅,拖累他人。
甯遇洲合上手中的書,突然握住她的手,感覺到那柔若無骨的手指的冰冷,合在手心裡搓了搓,仿佛想搓暖這雙冰冷的手。
擡頭時,發現被他搓手的姑娘蒼白的臉蛋染上淡淡的紅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