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雲深看到這明顯的對比,就忍不住擔心,更不用說聞翹和甯遇洲可是他的救命恩人,他心裡早就偏向聞翹。
甯遇洲翻出一顆靈丹塞給聞兔兔,淡然道:“我相信阿娖。”
盛雲深哦一聲,他們和甯遇洲二人認識的時間實在太短,彼此了解不多,實在不知兩人的底細,想說什麼,又擔心說太多不妥,隻好閉嘴。
秦紅刀将她的長刀拄在地上,看着走到戰場中的兩人。
慕珊手中持着秀女劍,盯着聞翹,突然露出甜美可人的笑容,紅唇微啟,說出來的話卻十分惡毒:“賤人,今天我便要收了你,讓你嘗嘗血肉被削的痛苦。”
石筍鼠噬肉的痛苦她一直無法忘懷,要不是聞翹,她也不會被咬成那樣。
聞翹眨了眨眼睛,“好的,我等着賤人你發招。”
慕珊漲紅臉,“你别得意!”
“好的,賤人請!”
“你叫誰賤人呢?”慕珊尖叫。
聞翹歪着腦袋,神色有些怯怯的,又透着天真的無辜,“不是你嗎?我以為你喜歡别人這麼叫你,因為你也這麼叫别人嘛。”
慕珊氣得直喘氣。
場外的圍觀群衆聽到兩女的對話,滿臉古怪。
俗話說,先撩者賤,也是慕珊一個口一個賤人的叫,再甜美可人的長相,也因為這不加掩飾的惡毒之語大打折扣。更不用說,兩女站在一起,怎麼看都是聞翹更漂亮,那是一種格外精緻脆弱的美,弱不勝衣,眉宇間一股孱弱之态,更讓人心生憐惜。
況且她年紀小,聲音清甜柔軟,歪着腦袋看人時,就像一個乖巧聽話的小姑娘,和已然二十有餘的慕珊站在一起,這還是個孩子呢。
怎麼看,慕珊的舉動都落了下乘,給人留下以大欺小的印象。
秦紅刀等人也是忍俊不禁。
盛雲深笑得不行,鬥篷一陣抖動,小聲和甯遇洲道:“闵姑娘一向都是這麼有趣嗎?”
甯遇洲看他一眼,“阿娖是最乖的,别人罵她當然要反駁,站在那裡挨罵不吭聲才是不乖的。”
盛雲深:“……”你對乖巧的定義是不是有什麼誤會?
青雲宗那邊的弟子心裡頭就不太美妙了。
他們滿臉羞愧,以前就知道小師妹脾氣不好,但這麼丢臉,還是第一次。
如果是以往,其他人看在道衍真人和她年紀小的份上,笑一笑便過了,偏偏這次遇到的是秦紅刀,不會慣着她,又有一個同樣不吃虧的聞翹在,更襯得她低俗不堪。
慕子茗哪裡不知道衆人對慕珊的印象落了下乘,可慕珊的脾氣太嬌縱,極少能聽得進人言,縱使她有諸多不對,他們也隻能為她兜着,以免受了委屈,回宗門後師父怪罪。
慕珊氣極之下,也不再費唇舌,直接一劍朝聞翹刺去。
聞翹撫向腰間,長袖一振,一條石金色長鞭在手,長鞭如靈蛇,蛇影翻轉,在秀女劍刺來時,已然纏住那劍,她的手一揚,那劍從主人手中脫落,甩飛出去。
現場氣氛一陣尴尬。
一招就失去了武器,對于修煉者而言,是個極大的恥辱。
慕珊一臉不敢置信地站在那裡,雙瞳瞪得大大的。
聞翹咻然收鞭,失望道:“你就這點本事?怪不得在石筍林時,你會禍水東引,憑你這點本事,被石筍鼠追得狼狽逃竄也是正常的。”
這是赤果果的插刀。